Vol 36.獸的逃亡

  一名警員跟隨卡萊爾送卡洛斯去了醫院,米爾警官和剩下的警員看住沃勒醫生,薩姆蘭只身闖進鐵門後的小徑。走了十米左右,前面出現了一個三岔口,警官最先選擇了右面的路,通到了大街,這裏延街整齊的排放著十幾輛汽車。警官又沿著另外兩條路跑了下去,並詢問了附近的路人,沒有人看見一個身穿雨衣的男人跑過。在這三岔路鋪了水泥的地面上,薩姆蘭也沒能發現任何足跡。

  雨衣男人的說法是沃勒醫生提出的,除他之外再沒有任何人能佐證。醫生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他自稱那時候有人要開槍殺死卡洛斯,是他扔出了小石頭避免了這一慘劇,可惜,仍然沒有其他人能夠證明這種說法。現實是,當薩姆蘭感到現場的時候,那裏只有沃勒、卡洛斯和卡萊爾三個人,而卡萊爾一直停車在咖啡館外面,她並沒有看見醫生走過來,也不知道醫生是什麽時候到這裏的;卡洛斯昏迷不醒,無法說明事實真相,眼下唯一的嫌疑人就是賽斯.沃勒。

  一隊警員趕到了,他們封鎖了這兩條街,在路邊盤查形跡可疑的人和車輛。沃勒被米爾警官和警員帶回了警局,薩姆蘭則回到兇殺現場。這是一個奇怪的現場,看起來就像是發生了一起搶劫。麥瓦老板頭部爆裂,血混著花白的腦漿灑了一地。屍體俯臥在地,子彈是從後面射進的。警官從這個射擊手法裏看不到一絲憐憫,殺手就是要來幹掉他的,當然,射擊頭部是最好的選擇。

  奇怪的是,屍體上方的墻上有一個保險櫃是打開的,好像是兇手逼迫麥瓦從中拿出什麽東西似的。警官想起這面墻上原本掛滿了壁畫,其中的一幅壁畫後面就隱藏著這個保險櫃。為什麽會要他打開保險櫃呢,這裏面會不會藏了什麽對兇手而言至關重要的東西?

  按照卡萊爾的說法(她當時只說了這麽一句,就再也沒心情說下去了),在卡洛斯進去之後,再也沒看見有人從咖啡店的大門裏進去。她聽見了玻璃破碎的聲音,感到很害怕,於是,沒有直接跟進去。那麽,沃勒醫生是什麽時候進去的呢?當然,在麥瓦咖啡館的側面還有一條小道可以通向兩道鐵門中間的狹長過道,

  一個令薩姆蘭困惑的問題是,如果沃勒醫生所言屬實,那未免有點兒太巧了。可如果醫生在撒謊,甚至他就是殺死老板的面具殺手,既然他已經擊倒了卡洛斯,為什麽沒有開槍幹掉他呢?面具是不會留下活口的!即便他不想殺死他,至少也可以逃走啊,這樣沒有任何人可以證明醫生曾經來到這裏殺死了麥瓦。又是什麽理由使他留在原地呢?而且醫生並沒有帶槍,事情發生在一分鐘之內,他更不可能把槍藏到很遠的地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沃勒來麥瓦咖啡館的原因還沒有來得及盤問,難道這裏面另有隱情?

  薩姆蘭一面思考一面拍照,局裏派來的後續警力來到了。警官把屍體和現場的工作交給他們,自己開車返回警局。路上,他給和卡萊爾在一起的警員打了電話,詳細的情況還不清楚,院方正在全力搶救,相信並無大礙。

  “醫生,請你把全過程再說一遍!”米爾警官坐在桌子上,滿臉不信任地盯著醫生。高爾夫和瓊斯一臉緊張地在外面注視著屋裏的一切。

  “我已經說過兩遍了,你不會覺得膩嗎?”沃勒反唇相譏。

  “這個請放心,你就是說上十幾遍我也不會煩的,請吧。”

  “我拒絕!”這是沃勒第一次頂撞別人,“薩姆蘭警官不來,我是不會再說什麽的。”

  “請小心你的用詞,醫生。我很好奇你的左手到底是什麽!我們搜了你的身,並沒有發現手槍,但是,你的左手……”

  “抱歉,一攤爛肉而已,我相信你不會感興趣的。”沃勒近乎厭惡地瞪了他一眼。

  “噢?我對爛肉很有興趣呢,摘下手套!”米爾的態度也嚴厲起來。

  “如果你再說這種話,我只能求助於我的律師,對你的無禮舉動提出控訴。”

  “別緊張,醫生,如果你的手套下面藏著武器,那麽,我的行為將屬於正當調查。”米爾皮笑肉不笑。

  “每個人都有保持自尊的權力,我不希望這樣的東西暴露在外人面前。如果警官你實在感興趣,我倒是可以讓你隔著手套摸摸。”醫生說著真就挽起了左臂的袖子,露出了足有一英尺半的黑色皮質手套,這東西一直延伸到左臂肱二頭肌下部,把醫生的整個兒前臂都罩在裏面。

  別說米爾和站在外面的瓊斯,連高爾夫都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他們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手套,猜想裏面到底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