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殺手 第二百四十章:蹬離最後的跳板

左右兩側四頭獅子,一只被子彈穿透面部,猶如痛哭似的,用毛茸茸的鋒利大爪,捂住烏血橫流的臉頰,疼得身軀胡亂翻擰,將四周蒿草輾倒壓凹。
另一只棕黃色母獅的背腰中段,被灼熱的子彈鉆斷脊骨,頓時癱趴在草下,仿佛馴獸師指揮它那樣做。
獅子警覺危險的能力,超乎了我的推測,剩余的兩只母獅,好像從幹燥的空氣中嗅覺到同伴的血腥味兒,它倆潛伏逼近的步伐漸漸踟躕,專注的神情裏,也顯出忐忑不安。
那只脊骨被子彈打折的母獅,掙命的時間較長,它沉悶的哀痛之聲,縱穿濃密的草叢,傳達到了同伴耳中。這種低音訊號,猶如熱刀切過奶酪,人耳不易察覺,植物不易阻隔,而猛獸之間卻能接收到。
熱帶雨林中,常會莫名其妙地出現許多小路,其實,這些多是大象撿吃樹下野果的路線,為了不讓同伴跟在後面撲空餓肚子,它們便用類似低吼,提醒著彼此。所以,動物之間的愛心,人類很少察覺,就像我們很少察覺自己的慚愧。
其余兩頭獅子,最終放下了匍匐進攻的姿態,轉而一副溜溜達達的模樣,慢悠悠地朝草原深處走去。目送兩頭猛獸遠去,內心冰碴似的驚悚也隨之退卻。燥熱再次占據全身,背好狙擊步槍,重新扛起那頭癱軟的羚羊,朝山洞趕去。
“噢!天啊,太棒了,一頭羚羊,今晚咱們能大餐了,瞧我科多獸-杜莫的手藝吧。嘿嘿……”。
我一進入陰涼的山洞,映入眼簾的便是杜莫一口白如積雪的牙齒。他已靠著巖壁坐起,他足足躺了一天兩夜,確實乏味了那種姿勢
“是的,我再去弄些木柴,等天色暗下來,你就可以享受烹飪樂趣。”說完,我把肩膀一聳,羚羊肉重重拍在石面上。
“我和你一起,以前我常在山上割草撿柴。”抱膝而坐的女孩,忽然站起身走了過來,一雙不容拒絕的眼神,癡癡凝視著我。
“好吧。”我答應到。有了女孩的幫助,今天工作的日程進展很快。我倆把曝曬幹的枯草,打成一個大卷和一個小卷,女孩背小,我背大。
黃昏十分,我倆又把上午劈斷的樹枝撿回山洞,到了晚上,洞中央升起熊熊篝火,杜莫興致盎然地支起樹丫,要給我倆做高級宴會上的烤全羊。
女孩今晚很開心,好像給杜莫的滑稽帶入真得聖殿宴席。手機輕松閱讀:wàp.1⑹κ.cn 文字版首發
實際上,杜莫做的烤肉很一般,因為每個人都處於饑餓狀態,再結合此時的環境,也就不免吃出些滋味兒,但比起池春的廚藝,杜莫該向這位嬌媚的女人好好學學。
大家吃的很飽,睡得也早,尤其躺在軟草上的杜莫,抱著吃撐的啤酒肚,滿臉綻放回味無窮地笑意,這笑意就如滑溜溜地大魚,怎麽也抱不起來,收斂不了。
他露著兩排刺眼的大白牙,黑臉蛋兒迎著暖紅的篝火,不住對著女孩談論,問她以前還吃過什麽美味兒,今天的烤羊肉有無給她留下不可磨滅的回味,總之,全是擦著邊兒賣弄,吹噓他那三腳貓的廚藝。
看來,這家夥白天睡得挺香,此刻全無一點倦意。我躺在靠洞口的位置,感知洞外的魚線末端,牽在自己小指,一把FN57手槍,就掖在頭邊的幹草下。
三天的時間,過得漫長卻又短暫,我只偶爾去一趟河邊,灌些清水回來。懸鴉和他的廠丁,連個鬼影都看不見,我知道他也在暗中積蓄著能量,迎接馬達加斯加島一戰。
離開山洞的最後一晚,僅剩的一堆兒木柴,吃力地燃燒著,仿佛也不忍分離,執意撐到天亮。杜莫呼呼打著鼾,一副年少不知愁滋味兒的無牽無掛。
我面朝洞外的黑夜,遲遲不能入睡,聽著不遠處的海聲,想象那浮動著的海魔號,蘆雅、伊涼、池春的身體,一定也隨著海濤聲悠悠晃動……。
忽然,一雙溫軟的手臂搭在我肩頭,細軟手指探索著去觸摸我胸肌的同時,兩只熱乎乎的嬌乳,貼壓在了我的背上。
我沒有回頭,知道是這個明天要離開我們的女孩,她呢喃著,汲取肌膚交互摩擦的感覺,那不斷挺聳的軀體,仿佛要融入我體內。
腦海中的記憶,立刻恍惚到了過去,讓我想起伊涼的溫柔,想起她們仿佛就在身邊,就在這個山洞內甜甜地睡著。女孩抱緊我結實碩大的脊背,激動了一會兒便安靜下來,她,睡著了。
我知道,三日的相處,卻也泛起淡淡離愁,對女孩來講,或許更濃烈一些,更無法割舍一些,畢竟她是一個女人,一個感情細膩的精靈。
天,很快亮了。紅彤彤一輪圓日,從草原盡頭的樹林升上來,我和杜莫收拾著行李,彼此默不作聲,女孩抱著雙膝,坐在石壁旁呆呆望著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