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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是您,就按著人家醫生說的那些症狀,我估計咱們這些人十有八九都存在一定程度的問題,趙順是比較嚴重了。這不,我前幾天還跟蔣支隊長請示了,邀請人民醫院神經內科的大夫給咱們民警做個心理輔導,這活兒啊,不幹不行,但這身體呀,也得懂得保養不是?關心關愛民警,得出點實際行動啊!”江浩說。

“嗯,江隊,您是好領導。”老馬點頭。“要是當頭的都能像您這樣,這底下當兵的就不至於這麽苦了。警察啊,這是個奔命的活兒啊!我現在快退了,也沒什麽幹頭了,我就說啊,這案子壓在手裏的感覺不好受啊,一天不破了你就一天睡不踏實,就跟後面老有人拿槍督著你似的,但這案子是幹不完的啊,人也不是總能連軸轉的機器,就算是機器也有個調整啊、加油啊、維修啊什麽的,更何況是一幫大活人呢,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老馬說。

“呵呵,是啊,您是活明白了啊!”江浩笑道,“哎,但理兒是這麽個理兒,咱不幹也不行啊,你說這案子窩手裏,也對不住這每月的工資不是?警察這行,拿的就是這個辛苦錢啊!”

“哎,是啊!”老馬點頭。“也許這就是警察的職責吧,忠於職守,無私奉獻,加班加點兒,兢兢業業,呵呵……”老馬搖頭。“這形容警察的詞兒都是變著法兒的讓警察受累啊,幹這行就得做好付出的準備,我呀,也是愧對這個職業了,一輩子下來活兒沒怎麽幹好,這家也沒照顧好啊!”

“嗨,瞧您這話說的。”江浩擺手,“咱這兒誰不知道啊,您這曾經可是經偵支隊的一把尖刀啊,‘5·15’專案、‘4·17’非法集資哪個不是您牽頭破的啊,您可別謙虛了。”

“別,哪是我牽頭破的啊,那都是領導的功勞,我就是一具體幹活兒的。”老馬淡然,“現在不行嘍,這刀鈍了、弓松了,該入庫休息了,呵呵。”

“您這次回來,是給我們指導來了,您可別謙虛。”江浩笑著說。

“指導誰啊?我也就能指導指導我家那小孫子嘍!”老馬笑了。“對了,江隊,這趙順現在在哪個醫院呢?”老馬問。

“他……”江浩停頓了一下。“他現在就在市精神病院裏,怎麽,您要去看看他?”江浩問。

“得看看去啊,畢竟算是我徒弟啊!”老馬說。

“嗯……那裏是每周二、四可以探視,這樣,明天上午我讓劉權開車帶您去。”江浩說。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給他帶點兒水果什麽的,看看他情況。”老馬說。

“沒事,趙順的事就是我們隊裏的事兒。一會你找劉權,就說是我說的,明天上午開車去,那道兒也不近呢,還有,買水果開票,別花自己錢。”江浩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