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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扯淡。”任毅再次搖頭。“我問你,當一個警察,一年能掙多少錢?你後面沒人有什麽必要跟我鬥?”任毅側目。

趙順停頓了一下。“有的人生下來必然幸福,因為他們的欲望少,要求不高;但有的人生下來必定痛苦,因為他們想要的太多,再努力也無法滿足他們的欲望。你和我,都是第二類人,我們都不幸福。”趙順說。

任毅看著趙順,似乎能理解他說的話。“有的人生下來必是異類,因為他們不同於常人那樣思考,他們所需要的也和常人不同。”任毅說,“你在說我,還是自己?”

“說誰並無所謂。”趙順走到任毅跟前。“你我不同路,我是警察,而你,是犯罪嫌疑人。”

“警察?”任毅眯住眼睛。“你現在不是警察,只是個瘋子!無論你怎麽審我,你的組織,你的那些同事,都是不會相信你的。”任毅故意刺激他。

趙順笑了,點燃一支煙。“你說我是個瘋子?是,進過精神病院的人,該是個瘋子,你可以說我是瘋子,他們也可以,這點毋庸置疑。但是,對於你來說,我卻永遠是個警察,任總,你懂嗎?”

“我不怕警察。”任毅搖頭。“警察講法,只要有律師,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警察就拿我一點兒辦法也沒有。這個社會講的是證據,沒有證據你們就沒有辦法剝奪我的自由,你一個月拿幾千塊錢的工資來調查我。好啊,那我就花十倍甚至幾十倍的價格雇律師來保護我,這輕而易舉。你覺得你能贏嗎?不可能!”任毅肯定地說。

“呵呵,你一直是在這麽做,而且很成功。無論是十年前的傳銷案子,還是如今的貸款詐騙,你從沒露出過馬腳。”趙順說。“你不怕警察和法律,自認為可以把罪惡隱藏或者嫁禍於人,但今天我告訴你,你面對的,是一個瘋癲了的警察,他是個瘋子,在病發時可以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在這個警察瘋癲了的時候,他使用的手段也不再被法律控制和約束,他可以使用任何方法去對待你,你懂嗎?”趙順狠狠地說。

“你……你想幹什麽?!”任毅警覺起來。“傳銷……你在指什麽?”

“指什麽你能不知道?”趙順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地說,“十年前,一個橫跨幾省的傳銷案件,涉及上萬人,涉案資金特別巨大,許多人血本無歸、欠債累累,但最後幕後黑手卻使用巧妙的手段,逃避了法律的制裁,讓他的嘍啰們成了替罪羊。這件事,你沒聽說過嗎?”

“你……我不明白你在講什麽。”任毅退後了一步。

“更惡劣的是,在這個案件中,一個警察在抓捕的過程中,被一群傳銷暴徒活活打死。他叫潘正!”趙順攥緊了拳頭。

“哎,那件事可與我無關,與我無關啊!”任毅解釋,“我可沒有參與傳銷,也沒有發動傳銷,打死警察那事我更不知道,這事可不能扣在我頭上啊!”

“是,那個警察被打死,是與你無關。你既沒有策劃也沒有實施,他的死亡完全是現場失控造成的。”趙順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是,如果沒有那個人發動這場傳銷,如果沒有人制造這場罪惡,那些群眾就不會如此瘋狂,那個警察也就不會死。歸根結底,是經濟犯罪剝奪了那個警察的生命。”趙順語氣沉重。“而你,卻逃避了法律的制裁!”趙順將任毅逼到了墻角。

“我告訴你,你別在這危言聳聽。這件事早已經過去了,與我無關。你不是法律,你只是一個警察,你能拿我怎麽樣,你該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了,趙順。”任毅掙紮。

“我不用考慮,對於你來說,我是個警察,而對於除你之外的所有人來說,我不是個警察,是個瘋子。一個瘋子,是不會考慮自己處境的。”趙順說著,就一把擰過了任毅的手臂。

“啊!”任毅痛苦地叫嚷。小呂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

“你……你是要付出代價的!”任毅惡狠狠地叫著。

“如果你能被繩之以法,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趙順用力地反剪任毅的雙手,之後熟練地用一根細繩,系住了任毅的兩個大拇指。那是一個活扣,但系得很緊。趙順松開手,用力向後一拉,任毅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趙順,你他×不是人!”任毅痛苦地掙紮。“我……我要控告你!我要送你進監獄。”

趙順笑了。“我是去不了監獄的,頂多是回個精神病院,我已經習慣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就算我進去一輩子,也總會有出來的機會。但我要在你身上留下點兒痕跡,讓你永遠也忘不了我。”趙順目露兇光。

任毅一陣冷戰。“說,你要什麽。”任毅說,“只要我能給你的,你全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