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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恕罪,這杜凡要麽是在他自己家裏的畫室,要麽就是醉死在哪個酒館裏了吧!他這人有些放蕩不羈,整日裏找不到他的行蹤。”聞廣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搖頭,“不過畫畫真的是有兩把刷子。”

“能看得出來。”狄公點頭,“他對細節的捕捉真的是非常準確,這種有才華的人,往往都是有個性的。”

隨後狄公繼續和聞廣探討著案情。

“我看到這裏提及查封寶相寺的時候,寺廟的賬目上並沒有多少銀錢。”

“這有什麽問題?”聞廣有些不解。

“寶相寺富甲一方,每年的收入不知凡幾,這些錢都到了哪裏?”

“看賬面都是入了後山石刻,聽聞這個工程浩大,寺裏想要依山雕琢一個巨大的佛像——讓所有來張掖的人都能看到。寶相寺的住持和方丈希望寶相寺能夠在自己手上擁有最輝煌的名聲,所以無論是大肆開鑿山體石刻,還是出來獻曲,為的都是這個。”

“那個與寶相寺相爭的占巴丹是什麽人?”

“這占巴丹本是鐵勒九部之一契苾部的一個分支的首領,有契苾王族的血脈。但是聽說這人十分狡猾,左右逢源,對朝廷表面臣服,私下裏與吐蕃頗為要好,有墻頭草之嫌,但是又沒有抓到他實在的把柄,拿他無可奈何。”

“不怕他左右逢源,就怕他心懷叵測啊!吐蕃那邊,一直都是狼子野心。”狄公嘆了口氣。

“閣老怕他有不臣之心?”

“只是覺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