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柯林·藍姆的敘述(第3/4頁)

我遲疑了一下。“是的,是的,我想她是拿在手中的。”

“顯然她沒有,”哈卡斯特說,“否則你就不會猶豫了。”

“她很可能把它們塞進了包裏。”

“問題是,”哈卡斯特指責道,“你愛上了那個女孩。”

“我沒那麽白癡,”我努力為自己辯護道,“我昨天下午才第一次見到她,再說這種見面完全不是你們所說的浪漫邂逅。”

“這我可不確定,”哈卡斯特說,“不是每天都有女孩以這種流行於維多利亞時期的方式尖叫著撞進一位年輕男士的懷抱,說救救她。這讓男人感覺自己就是一位英雄,一位英勇的保護者。你不要再維護那女孩了。你也知道,那個女孩已深陷於這次謀殺案中,並且自身難保。”

“你是說,這個瘦弱的小女孩用刀刺死了一個男人,然後把刀小心翼翼地藏起來,以防你們這些偵探找到它,再故意沖出屋子,擺出一副尖叫的樣子撞向了我?”

“如果你是我,你就不會覺得意外。”哈卡斯特陰沉著臉說。

“你難道不知道,”我憤怒地說道,“我的生活中隨處可見來自各個國家的美女間諜。她們所有人都有足以使一個美國私家偵探忘記喝放在他的抽屜裏的黑麥威士忌的三圍尺寸。對於一切女性的誘惑,我是有免疫力的。”

“每個人在最後都會遇到他的滑鐵盧,”哈卡斯特說,“主要看是什麽樣的類型了。希拉·韋伯似乎是你喜歡的類型。”

“不管怎樣,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那麽肯定地把這件事算在她頭上。”

哈卡斯特嘆了口氣。

“我沒有把這件事算在她頭上,但是我必須要著手開始。屍體是在佩瑪繻的家裏發現的。這件事牽扯到了她。是那個叫韋伯的女孩發現了屍體。我無須告訴你,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幾乎就是最後一個見到他還活著的人。除非真相水落石出,否則那兩個女人是逃不開幹系的。”

“當我在剛過三點的時候進入那個屋子時,那個人已經死了至少半個小時或更長時間。這怎麽解釋?”

“希拉·韋伯的午餐時間是從下午一點半到兩點半。”

我惱怒地看著他。

“有關寇裏的事調查得怎麽樣了?”

哈卡斯特的回答出乎意料地冷酷:“什麽都沒有!”

“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都沒有?”

“就是說他不存在,沒有這個人。”

“大城市小地方保險公司怎麽說?”

“他們沒有什麽可說的,因為根本沒有這回事。大城市小地方保險公司根本不存在。沒有寇裏先生,沒有丹佛街,沒有7號或者其他任何門牌號。”

“真有趣,”我說,“你的意思是說他的名片是假的,上面印的名字、地址和保險公司也都是假的?”

“據推測是這樣。”

“真是個了不起的主意,你覺得呢?”

哈卡斯特聳了聳肩。

“現在這些都是推測出來的。也許他在制造假象,也許這是他向別人介紹自己以便能進入屋子施展騙局的方法。他可能是一個騙子、一個善於行騙的魔術師、一個專門搜集無聊瑣事的人,或者是一名私家偵探。我們不知道。”

“但是你會查出來的。”

“嗯,是的,我們總會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們提取了他的指紋,看看是否有前科。如果有,這將是案件偵破的一大進步;如果沒有,案件偵破將會有更多困難。”

“一位私家偵探,”我沉思著說,“我倒是相信這個。當真相大白的時候,很可能如此。”

“到目前為止我們了解到的都只是可能而已。”

“審訊是在什麽時候?”

“後天。就是個形式而已,真正的審訊肯定要延後舉行。”

“驗屍結果如何?”

“嗯,用的是一把鋒利的器具,像是一把廚房用的刀。”

“這有利於佩瑪繻小姐,不是嗎?”我仔細地想了想,“一個雙目失明的女人是很難刺殺一個男人的。她確實失明,對嗎?”

“嗯,是的,她是失明。我們檢查過,而且和她所描述的完全一致。她曾是北部鄉村學校的一名數學老師,於十六年前失明,後來接受了盲人點字的培訓,最後在阿倫伯格學院找到了一份工作。”

“也許她有精神疾病?”

“因為著迷於時鐘和保險代理人嗎?”

“這簡直是無法形容,太奇怪了。”強烈的好奇心促使我這麽說,“就像阿裏阿德涅·奧利弗在她境遇最糟糕的時候,或者是已故的加裏·格雷格森在她著作巔峰的時刻——”

“繼續盡情感慨吧。你不是在刑事調查組工作的那個可憐的負責人。你不用去討好高級警司或者警察局長,還有其他的人。”

“好吧!也許我們能從鄰居那兒找到對我們有用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