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現案情(第4/5頁)

“多漂亮的狗!”

“是的,是只可愛的母狗,難道不是嗎?這幫蠢貨從早上就把它留在警察局,卻不通知我。我罵了他們一頓,這些懶惰的雜——哦,請原諒我用的詞兒,我是被愛爾蘭家裏的馬夫帶大的。”

小巧的汽車顛簸了一下,轉進礫石山莊的小後院。

兩位女士剛下車,就被一大群急不可待的雞鴨團團圍住。

“該死的穆加特羅伊德,”欣奇克利夫小姐罵道,“她還沒喂它們玉米。”

“玉米很難弄到吧?”馬普爾小姐問道。

欣奇克利夫小姐眨眨眼。

“我跟農民大都很熟。”她回答說。

“噓——噓”地趕開雞鴨後,她陪著馬普爾小姐往木屋走去。

“希望您沒有淋得太濕。”

“沒有,這件雨衣非常好。”

“要是穆加特羅伊德沒生火,我這就去弄。喂,穆加特羅伊德,這女人到哪兒去了?穆加特羅伊德!那狗跑到哪兒去啦?它也不見了。”

一聲悠長而淒涼的悲號從外面傳來。

“該死的傻母狗。”欣奇克利夫小姐大步走到門口,喊道:“嗨,庫蒂——庫蒂。該死的傻名兒,可他們顯然是這樣叫它的。我們必須給它另取個名兒。嗨,庫蒂。”

那只塞特紅種狗正嗅著躺在地上的什麽東西,就在繃得很緊的繩子下,繩子上的幾件衣服在風中翻卷。

“穆加特羅伊德甚至都想不到把晾的衣服收進家。她到底到哪兒去了?”

塞特紅種狗又嗅了嗅似乎像一堆衣服的東西,然後翹起鼻子,又號叫起來。

“這狗是怎麽回事兒?”

欣奇克利夫小姐大步流星地穿過草地。

馬普爾小姐擔憂地快步追上了她。然後她們雙雙站住了,任憑雨點打在身上,年老的女人摟住年輕女人的肩膀。欣奇克利夫小姐立在原地,俯視著地上面部抽搐、臉色烏青、吐著舌頭的屍體。馬普爾小姐感到自己手掌下的肌肉變得僵直而緊繃起來。

“無論是誰幹的,我都要殺了那家夥,”欣奇克利夫小姐用平靜的聲音小聲說道,“只要我捉住她……”

馬普爾小姐問道:“她?”

欣奇克利夫小姐把一張憤怒的臉轉向她。

“是的。我知道是誰——接近了……就是三個可能作案的人中的一個。”

她又站了片刻,低頭望著死去的朋友,然後轉身朝屋裏走去。她的聲音幹澀,但很堅毅。

“我們必須打電話給警方,”她說,“等待他們到來的時候,我會告訴您。從某一方面講,是因為我的錯,穆加特羅伊德才會躺在這兒。我把這一切當成了遊戲……但殺人可不是遊戲……”

“是啊,”馬普爾小姐道,“殺人不是遊戲。”

“您對此有些了解,對吧?”欣奇克利夫小姐拿起聽筒撥號時問道。

她簡單報告之後,掛了電話。

“他們一會兒就到……是的,我聽說以前您摻和過這種事兒……我想是埃德蒙·斯韋特納姆告訴我的……您想聽聽我和穆加特羅伊德在做些什麽嗎?”

她簡明扼要地描述了她前往警察局之前的談話。

“就在我離開的時候,您知道嗎,她在後面叫我……所以我才知道是個女人而不是男人……但願我當時能等一等,但願我停下來聽一聽!真該死,狗還可以在警局再待一刻鐘的。”

“不要責備自己,我親愛的,這樣於事無補。誰也不是先知呀。”

“是啊,是啊……我記得什麽東西敲打了一下窗戶,也許她就在窗外,然後,肯定是這樣,她肯定朝……這所房子走來……當時我和穆加特羅伊德互相大喊大叫,聲嘶力竭……她聽見了……她全都聽見了……”

“您還沒有告訴我您的朋友都說了些什麽。”

“只有一句話!‘她沒有在場。”’她頓了頓,“您明白了?有三個女人我們還沒有排除:斯韋特納姆太太、伊斯特布魯克太太和朱莉婭·西蒙斯。這三人中的一個——當時不在場……她沒有待在客廳裏,因為她從另一道門溜出去到了過廳。”

“是的,”馬普爾小姐說道,“我明白。”

“就是這三個女人中的一個。我不知道是哪一個,但我會找出來!”

“請原諒,”馬普爾小姐說,“但她——我是說穆加特羅伊德小姐——她的說法是和您一模一樣嗎?”

“一模一樣——您這是什麽意思?”

“哦,親愛的,我該怎麽解釋呢?您是這樣說的:‘她——沒——有——在——場。’每個字都加了重音。您瞧,可以用三種方式來說這句話:‘她’沒有在場,重點指人;或者,她‘沒有’在場,這就是確認嫌疑。還可以說——這跟您剛才說的方式很接近——她沒有‘在場……’重音放在最後,就像沒有重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