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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新聞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從床上爬過去,親吻她。“你沒事吧?”
“沒事。為什麽這麽問?”
“我不知道。呃,不管你現在跟索爾森關系怎樣,我都為他不幸罹難而感到難過,我很遺憾。”
“我也是。”
“我在想……你想做愛嗎?”
“想。”
我關掉了電視和燈。在一片黑暗中,我嘗到了她臉上的淚水,這一次她緊緊地抱住我,前所未有地用力。這是一半痛苦一半歡愉的體驗,就像兩個悲傷孤獨的旅人在十字路口相遇,願意互相撫慰醫治對方的傷痛。之後,她貼著我的後背蜷縮成一團,我想睡覺但又睡不著。白天與我同行的群魔不會瞌睡,仍然在我腦海中清醒地睜大雙眼,不肯睡去。
“傑克,”她輕輕說道,“你剛才為什麽哭?”
我沉默了一會兒,試圖找到合適的話語來回答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我說,“這太難熬了。一直以來我總在想,我總是做著白日夢,要是有像這樣的機會做英雄,我該……我只是很慶幸,幸好你沒遭遇我今天經歷的這些事。我真高興。”
過了很久,睡意依舊遲遲不來,甚至在我吃了一片從醫院帶回的藥之後也不見效。她問我在想什麽。
“我在想他最後對我說的話,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告訴了你什麽?”
“他說他為了拯救肖恩,才殺了他。”
“拯救他什麽?”
“讓肖恩不至於變成他,這就是令我費解的地方了。”
“我們可能永遠都不會明白。你應該忘了這些話,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他還說了些別的什麽,就是最後快死的時候,當時大家都進來了。你聽見了嗎?”
“我想我聽見了。”
“他說什麽?”
“他說了句,大概是這麽一句:‘原來死亡是這樣。’就這幾個字。”
“你覺得這有什麽含義?”
“我想他解開了那個謎。”
“死亡之謎。”
“他看到死亡正在降臨,他看到了答案。於是他說‘原來死亡是這樣’,然後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