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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森說完後,巴克斯和桑普爾輪流發言,為這套方案補充了更多的細節。庫姆斯會跟索爾森一同在店裏待一整天,應對日常往來,接待真正的顧客。但是一旦店外的監控團隊報告有任何符合格拉登側寫描述的人——哪怕只是些許匹配——接近數碼店,索爾森就必須站到前面並且一直待在那裏,以便主導跟嫌疑人的貨品交易;而庫姆斯則會打個招呼離開,退到後面的倉庫裏,關門上鎖以自保。另一名探員會假扮成顧客的模樣,在格拉登進店的時候跟在他後面。商店內的情形會通過一部視頻監控器顯示。店外的布控則由負責流動監控和固定崗哨的探員組成,一旦格拉登的身份被確認,他們就隨時準備應對各種突發狀況。此外,還有一名女探員會裝扮成洛杉磯交通執法員,駕車不斷在迅捷數碼影像商店所在的街區巡邏。

“我想我不需要再提醒在座的各位,這個兇手是個多麽危險的人物,”當情況匯報結束後,巴克斯說道,“每一個人,明天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護好自己,照顧好搭档。還有什麽問題嗎?”

我等了片刻,看看這些探員是否需要提問。見他們的確沒有什麽要問的,我開口道:“萬一明天那部數碼相機沒能像庫姆斯先生說的那樣按時到貨呢?”

“不錯,提得好,”巴克斯說道,“我們不能冒任何風險。匡提科的打擊網絡犯罪組正好有一台同型號的數碼相機,正空運過來,今天晚上就到。不管他真正訂購的那台相機能否按時到貨,我們都會用我們的那台。為防萬一,我們在那台相機裏安裝了一個定位器,要是他甩掉了我們——老天保佑可千萬別出這種事——我們也能根據定位器追蹤到他。還有別的問題嗎?”

“有沒有人考慮過不當場抓捕他?”從揚聲器裏傳來蕾切爾的聲音。

“你這是什麽意思?”

“只是提個不同的觀點,看上去我們似乎已經安排得面面俱到了,但這可能是一個研究連環殺手的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可以觀察他的狩獵以及擇定受害者的模式。這對我們的研究來說,是非常寶貴的機會。”

她的問題立即在與會探員中引發了激烈的辯論。

“同時冒著我們把他跟丟,讓他再殺害個孩子或者警察的風險?”索爾森反駁道,“別找事了,尤其我們這兒還有位無冕之王在一旁看著。”

幾乎所有人都站在索爾森那邊,他們大概覺得,一個像格拉登這樣的怪獸,雖然是一個非常有價值的研究對象,但也得把它關在封閉的監獄號房裏進行研究。他可能潛逃的風險,其危害性遠遠大於在一個開放環境中觀察研究他的行為模式所創造的價值。

“好了,諸位,我們的方案就這樣確定了,”巴克斯止住了大家的話,最後總結道,“我們已經考慮了蕾切爾建議的另一種選擇,但我認為按我們的既定方案行動依舊是最好最安全的選擇,所以進行下一個議題。蕾切爾,你那邊有什麽信息要通報的嗎?”

會議室裏探員們的肢體語言顯示出注意力的改變,他們的關注點從巴克斯和索爾森身上移到了放置於桌子中央的白色電話上。他們看上去似乎對蕾切爾將要提供的情報更感興趣。巴克斯倒是仍舊保持著微微俯身、雙手撐在桌面上的站姿。

“我先從銀行說起,”蕾切爾道,“我拿到銀行提供的賬戶交易記錄,也就是大概一小時前的事,還沒多少時間研讀這些數據。然而,初步看來,這個賬戶提取的款項最後匯入了被我們關注過的三個城市:芝加哥、丹佛和洛杉磯。時間上也是吻合的。在每個城市作案殺害誘餌後的幾天時間裏,他就會拿到錢。其中有兩筆電匯流向了洛杉磯,一筆與上周的誘餌遇害案作案時間吻合,之後在星期六,又有一筆一千二百美元的轉賬記錄。這兩筆錢他都是在同一家銀行取出的,是位於謝爾曼橡樹區文圖拉大道的富國銀行。我正考慮如果他明天不去取相機,這會是另一條逮住他的路子。我們可以監視這個賬戶,等他下次現身取錢時截下他。唯一的問題就是他的資金正處在一個相當危險的低位。在他提出一千二百美元以後,他的賬戶裏大概就只剩下二百美元了。”

“但他正準備用他的新相機掙些外快。”索爾森道。

“下面說他的進項,”蕾切爾繼續道,“這方面很有意思,但我就是沒有足夠時間來仔細……呃,就在最近兩年裏,共計約四萬五

千美元被匯入這個賬戶。這些匯款來自各個地方,有緬因州、得克薩斯州、加利福尼亞州,有好幾筆都來自加利福尼亞州和紐約。這幾筆款項看上去與我們所掌握的謀殺案沒有什麽關聯。另外,我還發現了兩筆同時匯入的存款,是去年十一月一號,同一天裏有兩筆電匯分別從紐約和得克薩斯州存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