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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把糖果的樣本送去化學實驗室化驗了嗎?”

警督看向斯威策,斯威策微微搖了搖頭,幅度就像是某種不為人知的隱秘暗號似的。

“我們會送去化驗的,警督先生,”索爾森說道,“需要確定這些糖果是否摻過什麽藥物。還有那部相機,你可能不知道這個情況,我們調查時找到了一些照片。我不能說明這些照片的具體內容,但是可以告訴兩位那些照片上的內容極度違法。而我要說的重點是,通過對這些照片的技術分析,可以發現拍攝它們的相機鏡頭存在瑕疵,這就等於這台相機在每一張照片上留下了指紋。我們可以把這些照片上的瑕疵和相機做比對,就能確定相機的持有人是不是拍攝照片的嫌疑人,而我們需要拿到一台相機,才能做這項工作。如果你允許我們把相機帶走,讓我們去做這項比對,我們就有能力證明這些照片是這個人拍攝的。當我們抓住他時,對他的指控就可以再加上幾條,這也可以幫助我們更準確地判斷這個人的動機。這就是為什麽要求你們將這些物品移交給我們。事實上,先生們,我們的目的是完全一致的。”

這位警督沉默了好一會兒,轉身離開接待台,給斯威策丟下一句:“移交時記得保留一份證物移交收據。”

斯威策的臉立刻垮了下來,跟在警督後面離開了。他沒有抗議,只是對警督小聲說著什麽,好像是在解釋索爾森剛才並沒有對他做出這番解釋,一上來就粗暴地索要證物,否則他不會把警督大人牽扯進來。等他們在走廊上轉了個彎進了辦公室,我立即走到接待台旁,湊到索爾森身邊,沖他耳語道:“下一次你要是再想這樣利用我,先提醒我一聲,我一點都不感激你這般隆重地介紹我的身份。”

索爾森回我一個得意的笑容。“一個優秀的偵查員就是要利用好手邊的任何工具,你在我手邊嘛。”

“找到照片和鏡頭比對那些事是真的嗎?”

“聽起來還挺像那麽回事,對不對?”

斯威策用來稍稍彌補自尊心的辦法也就那麽一個——他讓我們又在接待台等了足足十分鐘。最後,他終於端著一個紙盒出來了,把盒子從接待台的另一側推過來後,又讓索爾森簽一張證物移交收據。索爾森正要打開盒子看看,斯威策把手壓在盒蓋上阻止了他。

“全部都在裏面了,”斯威策說道,“趕快簽字,我好回去工作。我忙著呢。”

早已贏了這場戰役的索爾森顯然不介意讓對方贏得這一小仗,爽快地簽了那張收據。“我信你,我相信所有的東西都在裏頭。”

“要知道,過去我也曾想當個聯邦調查局探員。”

“這個嘛,用不著難過,反正很多人都過不了測試。”

斯威策的臉唰地紅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說,“我現在覺得我這樣就挺好,起碼更有人性一些。”

索爾森擡起一只手,比畫出手槍的姿勢對準斯威策。“好想法,”他說道,“祝你今天過得愉快,斯威策警探。”

“嘿,”斯威策說,“如果你們聯邦調查局在這邊的人還需要什麽,我是說無論什麽,請務必不要來找我們。”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問道:“我猜你一定沒聽過這句話——比起用檸檬,用糖恐怕能粘住更多蒼蠅。”

“為什麽要把糖浪費在粘蒼蠅上?”他反問道。

我們上了車,他才打開那個裝著格拉登被收繳物品的紙盒。他取下盒蓋,我看到清單上列出的那些物品被分別用塑料袋裝好碼在了裏面,還有一個封口的信封,上面標著“機密:僅供聯邦調查局人員翻閱”。索爾森撕開信封封口,從裏面抽出了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寶麗來的即拍快照,大概是用看守所給犯人登記用的相機拍攝的。是一張男人的臀部特寫,被拍攝者兩手抓住屁股向外掰開,以便拍攝者能拍出清晰的具有縱深感的肛門。索爾森看了一會兒,隨即把它往後排座椅一丟。“真奇怪,”他說,“我不知道為什麽斯威策要塞進一張他媽媽的照片。”

我短促地笑了一聲,然後說:“這是我見過的最能說明跨部門精誠合作的實例了。”

索爾森並不在意我的評論,或者壓根就沒聽,他拿出那個裝相機的塑料袋,表情變得嚴峻起來。他心無旁騖地盯著相機,然後翻了個面,繼續研究著。我看到他的神情漸漸變得凝重。

“這幫該死的雜種,”他慢慢說道,“他們把這東西就這麽白白捂在手裏這麽長時間。”

我瞅了瞅那台相機。它的體積實在龐大,顯得有些笨重,看上去古裏古怪的,模樣有點像寶麗來,但上面安著的卻是標準的三十五毫米鏡頭。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