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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這時,惠普爾看著我補充道,“如果你打算等這一切結束以後報警,我勸你想都不要想。我已經料到會出現意外的可能性,所以我采取了一點小小的保險措施。我這兒還有一份十萬股的做空交易合同,而且股票已經統統交割完畢了,上面寫的是你的名字,桑普森法官。此外,我還有一份委托書,內容是要求將你在惠普爾聯盟公司的賬戶余額轉存到加勒比地區的一家銀行。”

“我在惠普爾聯盟根本就沒有賬戶。”我說。

“哎呀,可是你明明有。在這一切開始之前,那個賬戶就建好了。如果進展順利,我就把那筆錢拿來自己享用。反正我有密碼。如果事有不妙,那我就可以把這筆錢當作小小的誘餌,讓你跟我合作。就算你不肯合作,我也還是有辦法:我會告訴當局,你也參與了這個操縱股價的計劃,到時候拉你給我墊背。要說咱倆的下場有什麽區別的話,無非就是你更慘一點兒,瀆職罪的最低量刑可不輕啊!”

“這在法庭上根本就站不住腳。”

惠普爾笑了起來:“怎麽站不住腳?桑普森法官,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罪證有多麽真實可信。凱倫·勞威有你家的鑰匙,她可以拿到你的護照、社保號碼和一切我們需要的東西。我可以向你保證,所有文件上的簽名都跟你本人的簽名完全吻合。我從紐約雇了最好的造假師,他的技藝可是相當高超的。我知道你怎麽想,你以為沖著檢察官說一通‘我是一名法官,我被誣陷了,我是清白的’就行了?一邊是你空口無憑,另一邊是物證確鑿,你覺得檢察官會相信你嗎?有了那些文件,在周日之前,我就有好幾種辦法能讓你陷入大麻煩。只要我願意,那些文件隨時都能綁上蝴蝶結,漂漂亮亮地出現在美國聯邦檢察署。”

也許他只是臨時編了這麽一番話,但不知為何,我覺得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這涉及到對沖基金的本質,也說明了為什麽對沖基金又叫作“避險基金”。所謂避險基金,就是在市場低迷時也依然能賺錢。無論市場風向如何,他們都能通過做空交易、金融衍生工具以及一大批其他的金融工具來獲取潛在的利益。他們會動用一切手段贏得賭局。

安迪·惠普爾現在的做法就是如此。

“那麽,”他說,“咱們就說定了?只要應一聲‘好’,不出一小時,你就能把女兒抱在懷裏了。”

“好,”我說,“我們說定了。”

我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