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2/2頁)

“哈波德先生,你的行為很不禮貌,”我努力用篤定的口吻說道,“你必須要給予本法庭足夠的尊重。聽明白了嗎?”

他一臉譏諷的看著我,但嘴上卻說:“是,尊敬的法官大人。”

“好。”我說,“反對有效,現在繼續。”

哈波德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雖然他控制住了自己,沒再出現什麽激烈的言行,但他肯定已經開始盤算著該如何像傑布·拜爾斯打小報告了。桑普森法官的行為嚴重失職,有辱弗吉尼亞州東部地區法庭……

他並不知道,我對自己的惱火程度遠勝於他對我的不滿。無論這場聽證會於我而言是多麽平淡枯燥,這都是與被告人生密切相關的大事。不管他是不是重罪犯,我都應該認真對待。況且我已經宣誓,要忠實地代表聯邦司法體系履行職責。

我剛上任時,一名新同事就曾經告訴我:身為法官,一刻都不能松懈。一旦在法官席上落座,我的一言一行就變得至關重要。

直到我正式宣布將罪有應得的被告人押回監獄時,我依然為自己的表現感到非常難堪和惱怒。我回到內庭,一把扯下了法官袍,然後倒在了椅子上。

辦公桌一角堆了一摞新的文件,史密斯夫人總是會把需要我過目的東西放在桌角。這摞文件的最上面放著一個稍稍鼓起的聯邦快遞包裹,信封的一側上印著“機密”的字樣。

我皺著眉頭把它拿了過來,這時,我看到了發件人的姓名。

雷肖恩·斯卡夫朗。

信封上還有發件人的地址和電話號碼,但無疑都是假的。我可以肯定,不管是試圖追查包裹的來源還是想提取上面的指紋或獲得其他有用的信息,都是不可能的。事實已經證明,綁匪們在這方面非常小心謹慎。

如今,驚慌失措於我而言已是家常便飯,我努力地平復著情緒,拆開了信封。瞬間,我感到自己的胃重重地墜了下去。

在信封底部有一個透明的三明治包裝袋,像包一截午餐吃的小胡蘿蔔一樣,包著一根人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