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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前只見到過充滿活力、性格堅強的理津子,面對她現在這個樣子,我不禁感到有些眩暈,也可以說是打擊過度了。並且,我第一次覺得她其實很可愛。她一直以來對我這個比她小的男人表現出的優越感,此時已經消失殆盡。如此一來,我終於看到了她的本來面貌。

“你剛才說獨立,我該怎麽做呢?”

她突然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當然是找個公寓自己住進去啊。現在的大學生多數都是這麽做的,這已經一點都不奇怪了。”

“然後還繼續上大學嗎?”

“那當然啦。”

“可是那樣的話,我母親肯定會到大學去查我的公寓在哪兒吧?”

是嗎?原來如此。

“話說回來,你母親為何會對你如此嚴厲呢?”

“那是因為……她本來就是那樣的人。”

理津子又垂下了雙眼。

“不好意思,我還是覺得那過於異常了。那種行為完全不能稱之為正常。”

我話一出口,就引來了一陣沉默。

“今晚我該如何是好呢。”

理津子又說了句漫無邊際的話。

“今天已經很晚了,你還是回去吧。”

我這個煞風景的房間一點都不適合理津子。她和我的房間簡直就是天和地的差別。為此,我一直覺得沒臉面對理津子。而這種自卑的心情,催生了我剛才的那句話。

“還是說,你明天就再也無法離開那個家了?”

“不,那倒不是……我覺得,稍微離開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那我們明天再見面吧。我現在先送你去車站。”

我說著便準備站起來,可是理津子卻並無反應。她像那天站在京濱東北線的電車裏一樣,靠在我的窗前,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院子裏的植物。她目不斜視地問:

“你覺得那樣比較好嗎?”

“什麽意思?”

我重新坐下,反問道。

“你想把我送回去嗎?”

莫非她想留在這裏嗎?說老實話,我一點都不想送她回去,若能一直待在一起,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可是,我對目前的狀況並不熟悉。聽她那樣說話,我並不十分高興。因為對純情的我來說,那種台詞應該是輕佻的女人才會說出來的。

“我不想回家了,能讓我在這裏住一晚嗎?”

她清楚地問道。我不知該如何回答。我當時還太年輕,很難把這一狀況當成大好的機會。

“我已經準備好離家出走了。你看,我把換洗衣服和存折都帶來了。”

理津子說是這麽說,身上卻只帶著一個小小的手提包。

“在哪裏?”

“我放到車站的儲物櫃裏了。”

說完,她又盯著我。

“求求你,我現在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我也緊緊盯著她。心跳開始加速,我只得做了個深呼吸,對她說:

“既然如此,如果你不覺得這裏太簡陋的話,我是無所謂的。”

那天晚上,我把被褥讓給理津子,自己則拿了一條毛巾在她旁邊睡下了。雖然我整個晚上難以入眠,卻沒有碰理津子一根指頭。

說句實話,我當時還沒有任何男女之事的經驗,因此,根本沒有萌生出占有理津子身體的想法。應該說,我更想保護理津子的處女之身。想到自己從醜角升級成了騎士,我不禁欣喜萬分。本來我應該感覺自己置身天堂了,但面對如此劇烈的角色轉變,老實說,我反而沒什麽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