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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需要手套。”

她沖向她的背包,拿了一副乳膠手套和一個密保諾密封袋,隨即跑回山坡。

“它還待在原地。”加布說道,語氣裏帶著幾分諷刺。

她拿出了照片,上面有在這個位置的手機,“巡警夏天的時候來過這裏,當時太陽在天空中的位置要更高一些,手機的顯示屏不會以它現在的方式反射光線。”

“你知道他們丟下手機的原因嗎?”這和上個月埃文出現時提出的問題一樣,此外,她並沒有尋找這部手機,因為手機已經在威利的屍體上發現了,而警察卻不知道他還有另一部手機。在喬和埃文對比筆記之前,沒有任何人發現這個線索。

她撬開了手機後蓋,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舉起它。

加布說:“如果它是威利的,那麽應該已經留在這裏五個月了,暴露在各種物質裏,別想通過指紋或是DNA檢驗來查明身份了。”

“有些事你猜不到。”

“你也別想得意揚揚地把它送到警長辦公室,除非它的確屬於受害者。”

“我們來看看。”

她按下了電源鍵,什麽反應都沒有。

加布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這是一部同樣品牌的手機,非常受歡迎。

“還有手套嗎?”他說。

她遞給他一雙手套,他拿出鑰匙扣,上面掛有一把瑞士軍刀,刀上有一根小直針,他用這根針取出了手機裏的SIM卡,插到自己的手機上,開了機,手機亮了起來。

“就是這樣。”喬說。

SIM卡損壞了,僅有一部分顯示出來——要是那是一張紙的話,就好像其中的一部分浸在水裏被洗凈了一樣,整個顯示屏都暗淡無光。

“這不會穩定的。”加布說。

她快速滾動著控制按鈕,找出了損壞的SIM卡裏的電話號碼。

“記下來。”她不停按著按鈕,加布潦草地把號碼記在自己的手腕上,“這樣警察就可以開始偵查了。”

她越來越興奮,開始查看手機中的通話記錄。損壞的SIM卡裏只顯示了部分電話號碼,沒有任何來電識別信息,但所有的號碼均在海灣地區,這點強烈表明這部手機是威利的。

屏幕開始閃爍,“快要關機了。”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盡可能快地將數據從損壞的卡上傳送過來,接著,她又看了看撥出的號碼,其中有一系列三位數的電話號碼被快速連撥過,分別是6-2-2,9-4-4,8-2-1。

她覺得渾身發冷,“我覺得有人在試圖撥打9-1-1。”

“嘗試多次撥打9-1-1,然後就失蹤了?”

周圍的風不停地呼嘯,加布的表情依然清醒。

“是的。”她說。

如果有人試圖不看屏幕而撥打9-1-1,他很可能會按錯鍵,要是他試圖不讓人發現而偷偷撥打求助電話——比如手機在他的口袋裏,或在背後,那表明他正身陷困境。

顯示屏很快變成了白色,再次有圖像的時候比以前更黯淡。

她得在SIM卡失效之前盡她所能地尋找一切線索,警長也許能找到可以恢復數據的高科技專家,但她不能冒這個險。她匆匆滾動通過手機的應用程序,發現了一個錄音功能的程序。

她按下“開始”鍵。

她聽到了一連串聲音,噪音、刮傷、聲音低沉無比——仿佛是從別人口袋裏的手機的麥克風錄下的聲音。

她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我們去哪兒?”

她瞟了一眼加布,他兩眼發黑。

這名男子又開始說話:“你只要告訴我這麽多,我需要開多遠的車?是不是要停下來充氣?”

喬合上了眼睛,她的心臟怦怦直跳,“這是他的聲音,是威利。”

手機中是一陣長時間的停頓,“嗯?”

最後,在更遠的地方,另一個聲音回答道:“開車。”

“拜托,我只是想——”

“閉嘴。”

第二個人的聲音像是出現在外面一圈。

“是男人還是女人的聲音?”喬問。

加布搖了搖頭,“聽不出來。”

他們又聽了一分鐘,能聽到威利喘著粗氣的聲音。

“他嚇壞了。”喬說。

隨即是發動機的噪音,威利說:“繼續在580號公路上開?我們馬上就要到阿爾塔蒙特了,還要多遠——”

隨即傳出像是一個沉悶的巴掌的聲音。

喬緊握著自己的下顎,“威利正被強迫往一個地方開,他想留下痕跡,告訴人們他要去哪裏。”

威利的聲音再次傳出,顫抖不已,“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另一個聲音離他很遠,比以前更沉悶,說話的內容無法聽清。喬把手機舉得更貼近她的耳朵。

“你知道記號是什麽嗎?”那個聲音說。

和威利一起在汽車裏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是個男人還是一個聲音低沉的女人?是一個心懷嫉妒的丈夫?一個分了手的情人?那聲音聽上去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