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立下重誓(第2/2頁)

魯公息如今又見到了祁律,越發的覺得自己的眼光無錯。這祁律絕非池中之物,當年不過是一個下等的膳夫,而如今已經變成響徹天下的名士,如果能拉攏祁律,對魯國也是大有裨益的。

魯公息沒有放棄拉攏祁律,如今和祁律“巧遇”,四下又沒有旁人,自然要拉攏一番了。

祁律就知道魯公息會中自己的套子,說:“律該死,是律沖撞了魯公,魯公您沒事兒罷?”

魯公息一副好脾性的模樣,說:“無妨無妨。”

祁律便說:“律沖撞了魯公,不知魯公是不是有甚麽急事兒,倘或無事,不如律請魯公飲兩杯酒水,便當是賠罪了。”

祁律主動“邀請”魯公,魯公息心頭狂喜,十分君子的說:“太傅若是得空,息自當奉陪了,請。”

兩個人便客套著,說來又是“巧”了,正好入了旁邊的營帳,而天子的燕飲就擺在隔壁的營帳中,兩個營帳挨著。

公子翚眯著眼睛,看著魯公息和祁律進入了營帳,“嘩啦”一聲,帳簾子放下來,隔絕了視線。

天子當沒看見一般,對公子翚說:“魯公子?”

公子翚這才回神,說:“卑將死罪,卑將方才……有一些晃神。”

“無妨。”天子好脾性的笑了笑,說:“必然是魯公子為了魯國的國事,操勞過度,倘或寡人的洛師,也有如此兢兢業業的公族,那寡人必然要祈福祭祀,敬謝神明了!”

天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個人便入了隔壁的營帳。

營帳又不是房舍,並不隔音,進入之後,便能聽到隔壁的談笑聲,簡直是“談笑風生”、“相見恨晚”。

祁律的笑聲很是肆無忌憚,說:“魯公,您嘗嘗這酒飲,如何?比律送過去的酒漿如何?”

祁律就知道營帳不隔音,故意提起送酒一事,果不其然,天子側目一看,公子翚的臉色相當難看,瞬間黑了下來,眯著眼睛,想必是想起了送錯酒的事情,覺得自己的臉面被祁律給打了。

魯公息的聲音從隔壁傳來,笑著說:“好酒,好酒。”

隔壁把酒言歡,便聽祁律的嗓音稍微有些“扭捏”,期期艾艾的,一概往日裏“油嘴滑舌”“能言善辯”的畫風,斷斷續續的說:“魯公,還記得律與魯公第一次相識,乃是在洛師城中,當年魯公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想讓律前去魯國,這……這如今……”

提起當年的事情,祁律可是很果決的,一點子也沒有想去魯國的意思,畢竟當時的天子還是個小奶狗,對祁律言聽計從,小奶狗能有甚麽壞心眼兒?不像魯公息,雖在國君之中也算是個君子了,但到底城府深沉,祁律最怕麻煩,自然要拒絕魯公。

眼下提起來,魯公當即心中一動,便說:“並非當年,如今息心中也是如是想法……太傅有所不知,息為人沒甚麽長處,便是愛見人才,見到像太傅如此的人才,便心生仰慕。”

祁律和魯公息聊天的聲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透過營帳傳過來,公子翚的臉色更加難看,別說是公子翚,就連天子的臉色也難看起來,甚麽心生仰慕,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們在調情呢。

天子素來是個喜歡吃味兒,占有欲極強之人,倘或不是大局為重,早便殺過去手撕了魯公。

魯公息一看有門兒,試探的說:“太傅提起此事,難道……?”

魯公息沒有明說,祁律卻抱怨的說:“魯公您有所不知,如今洛師人才輩出,甚麽周公、虢公,還有天子的師弟武曼,律這個太傅,是越來越難混下去了,所以……”

魯公立刻接口,似乎已經忍不下去了,說:“那不如,請太傅來我魯國,倘或太傅來魯國,息可以立下重誓許諾,答允太傅為我魯國卿士國相!”

卿士!

國相!

在鄭國,祭仲就是卿士國相,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相同的,魯國的卿士國相,也是這個地位,無論是魯國的公族和卿族,都在搶破腦袋爭搶這個名額。

公子翚握著羽觴耳杯的手一緊,手背上青筋暴怒,羽觴耳杯在手中發出吱呀的“呻吟”聲,倘或羽觴耳杯不是青銅所鑄,恐怕已經被捏碎了。

公子翚乃是魯國的公族,正兒八經的貴胄,還是魯公的小叔叔,可以說出身名門,加之聲望也高,乃是卿士的不二人選。

不過這些年,魯公雖然上位,但是沒有確定卿士,一直拖延著,公子翚以為只要選出一個卿士,那這個卿士必定是自己,哪成想今日半路殺出了一個截胡的。

祁律的聲音輕笑一聲,魯公息的聲音迷惑的說:“祁太傅,為何發笑,難道……難道太傅是懷疑息的誠心麽?”

祁律的嗓音帶著一股子奸臣的邪佞,幽幽的說:“魯公您誤會了,律不是懷疑魯公您的誠心,但這魯國……當真是魯公您說了算麽?您說要律做卿士,律便能做這個魯國卿士麽?難道……魯公您的好叔叔,便不會反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