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強吻(第3/13頁)

祭牙“嘖”了一聲,似乎不敢苟同祁律誇贊公孫子都長相好看,摸著自己下巴說:“我也挺好看的。”

第二日一大早,祁律還在睡夢之中,便聽到外面有些嘈雜。

這裏是營地,也不是太傅府,根本不要指望營帳會隔音,因此外面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

祁律還沒起身,困得厲害,裹著被子把自己蒙在裏面,使勁縮了縮,又縮了縮,把自己縮成一個團兒。

獳羊肩從外面進來的時候,果不其然,看到太傅又在懶床了,獳羊肩無奈的說:“太傅,該起身了。”

祁律悶著被子,悶聲悶氣的說:“小羊……太傅……太傅被被子綁架了。”

獳羊肩:“……”

祁律在被子裏哼哼唧唧,滾來滾去,就是不願意起床,分明是祁律緊緊拽著被子,卻說被子擄劫了他。

獳羊肩無奈的說:“太傅,鄭伯一大早便到了營地,來接迎天子聖駕了。”

“鄭伯?”祁律一聽,立刻將被子一掀,探出頭來,頭發亂七八糟的蒙在臉上,哪裏有平日裏高深莫測的模樣,看的獳羊肩又是眼皮一跳。

獳羊肩點頭說:“正是呢太傅,鄭伯一早便來了,出了京城城門,說是連夜趕來的,便是為了迎接聖駕,這時候跪在天子營帳門口呢。”

這下子祁律也別睡了,從榻上爬起來,獳羊肩趕緊過來給他梳頭,洗漱換衣裳,穿戴整齊,從剛才蓬頭垢面,被被子擄劫的“不知什麽人”,突然變成了高深莫測,雲淡風輕的當朝太傅。

祁律換好衣裳,一身衣冠楚楚,獳羊肩打起帳簾子,祁律便從裏面款款走出來,石厚手搭長劍,拔身而立在營帳外面,那挺拔的站姿和氣場,簡直便是一個劍客。

石厚看到祁律走出來,挑唇笑了一聲,也不知什麽意思。

祁律看了他一眼,說:“笑什麽?本太傅今日哪裏不妥?”

石厚又笑了一聲,說:“妥,太傅沒甚麽不妥。只是……太傅方才在營帳中,高喊被被子擄劫之時,厚救主心切,差點子便沖進去營救太傅。”

祁律:“……”石厚是不是吐槽了自己?

祁律衣冠整齊,來到天子營帳門口,便看到了鄭伯寤生。

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鄭伯寤生,以前都只聽過鄭伯寤生的傳說,卻沒有真真兒見過鄭伯寤生其人,如今一見……

鄭伯寤生雖然跪在地上,但看得出來,他身材必然十分高大,肩膀很寬,整個人充斥著一股威嚴的氣息,卻又有一種文人的氣質,那是一種文武調和的感覺,果然是國君風範。

再看鄭伯寤生的面容,剛毅端正,下巴上微微生著一些胡子茬,鄭伯寤生平日裏應該是不蓄胡須的,如今他的下巴上冒著一絲絲的胡子茬,看起來十分倉促,可能是為了表達自己乃“日夜兼程”趕來迎駕的,所以才故意不將胡子剃掉。

鄭伯寤生的胡子並不會顯得邋遢,反而給端正剛毅的面容平添了一股威嚴之氣,只要打眼一看,便知道鄭伯寤生是一個狠人,的確,能夠成為春秋小霸的鄭伯寤生如何可以不是個狠人?

鄭伯年紀本就不大,三是有加,在政客之中,這個年紀實在太年輕了,在國君之中,這個年紀尚且“乳臭未幹”,畢竟姜都是老的辣,但是鄭伯寤生便是如此,年紀輕輕,已然做了幾年的霸主,連去世的周平王都害怕他。

雖鄭伯寤生還年輕,但算起來,鄭伯寤生即位已經很久,也算是鄭國的“老”國君了。鄭伯寤生少年即位,即位的時候比現在的姬林還要年輕,甚至年輕許多,不過十三歲。

少年即位,那才是真正的乳臭未幹,但不得不說,提起十三歲即位的不世之主,祁律還想到了另外一位,那便是大名鼎鼎的秦始皇。

鄭伯寤生和秦皇一樣,都是十三歲即位,那個時候年紀還輕,基本壓不住任何頭等,朝中都是倚老賣老的老臣,那些個老臣年輕的時候便壞,變成了老臣只會更壞。當時朝中還有鄭伯寤生的母親武姜,天天的跟鄭伯面前“哭喪”,逼迫鄭伯給武姜的小兒子,也就是鄭伯寤生的親弟弟冊封地盤子,封的不肥沃不行,封的不便利不行,封的還要比國都老鄭城大,不然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鄭伯的弟弟叔段被封在京城,讓邊邑的卿大夫像侍奉國君一樣侍奉自己。鄭伯寤生的叔叔公子呂找鄭伯,質問鄭伯,這個鄭國的國君到底是誰在做,如果真的是你弟弟在做,那我就去效忠你的弟弟,如果不是你的弟弟在做國君,那就請君上出兵討伐叔段這個逆賊。

所有人,連鄭伯寤生的母親武姜都以為,鄭伯是一個軟蛋,任由別人欺負,任由母親哭喪,任由弟弟趴在頭頂上撒尿拉屎,卻笑眯眯的不敢還口。

哪知道就在公子叔段造反,武姜準備在老鄭城裏應外合之計,那個所有人都認為的軟蛋,竟然發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