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後日啟程(第2/2頁)

祭小君子眼皮一跳,雖祁律說的委婉,但祭小君子只是紈絝了一些,又不傻,那意思就是讓他賠木門!

臉皮……更臊的慌了!

祭小君子胡亂的揮揮手,說:“一個破門,值得甚麽?趕明兒送親回來,我送你一座宅地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祭小君子財大氣粗的吹著牛皮,誇大海口,哪知道祁律一口應承下來,渾然不謙虛,拱手作禮笑著說:“那便多謝祭小君子慷慨。”

祭小君子:“……”自己剛才,說了甚麽?

祭小君子這趟過來,就是奉命敲打祁律的,本想來個下馬威,要知道送親的隊伍裏,他是少庶子,祁律也是少庶子,因此祭小君想要敲打敲打祁律,別讓他耍花樣兒,哪知……

只是吃了一只燒鵝腿而已,竟然賠了一扇木門,外加一個宅地,賠了賠了,這虧本兒的買賣!

祭小君子眼看著祁律溫柔平靜的笑容,莫名後背一陣發涼,為了避免多說多賠,幹脆悶頭出門,不敢再與祁律多說一個字兒,打手們一看,小君子突然跑了,其余人也不敢多留,趕緊追著祭小君子也走了。

祁律笑眯眯的看著祭小君子奪門而逃,他可不怕祭小君子賴賬,因著這些貴族,把臉面兒看的比性命還重要,堂堂一個小君子,還能賴他宅地不成?

祁律將地上的破門板使勁搬起來,說實在的,這門板本就要掉了,若沒有祭小君子這一踹,恐怕經個風,下個雨,也就掉了,正巧祭小君子腿欠,便給踹掉了,祁律本為這破屋舍發愁,沒成想祭小君子巴巴的就送到跟前來。

如今做了官,馬上還要換新房舍,還有燒鵝吃,祁律挑了挑眉,忽然發現這小吏的日子,過得也挺滋潤。

後日一早,送親的隊伍便即出發。

天色已經灰蒙蒙的,暮春的天氣,越來越熱,天色也越發亮堂的早了。

祁律躺在茅草的榻上,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夢中,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自家狗兒子大快朵頤的吃著燒鵝,小土狗比祭小君子還要靈光,食燒鵝竟然知道要蘸醬,用兩只小狗爪子,不怎麽利索的捧著燒鵝,在酸梅醬的承槃裏一滾,然後用小嘴巴叼著燒鵝,還用小爪子扒拉著,沒幾下咬掉了肉,把骨頭吐出來,吃的那叫又精又細!

莫名還有一種體面,有教養的感覺,無錯,一只有教養的小土狗子……

小土狗因著食的香,滿面蹭的都是酸梅醬,又因著小土狗還是一只小奶狗,養過小狗子的人都知道,小狗和小孩一樣,腦袋都大,憨頭憨腦可可愛愛,吃飯的時候因為太激動,小狗兒還會因為頭太重,好吃到飛起來,直接“咕咚”一聲折進食盆裏。

小土狗也是如此,“咕咚!”一聲,小腦袋直接趴在了酸梅醬的承槃裏,瞬間變成了一只酸梅狗子,小土狗晃著小屁股,從酸梅醬承槃裏費力的撐起大腦袋,可把祁律這個當爹的給笑壞了。

祁律正笑,不知怎的,那滿臉酸梅醬的小土狗,突然搖身一變,消失在祁律眼前,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個身穿天子朝袍的年輕男子。一身黑色襯托其高大的身材,肩膀很寬,衣服蠶絲的質地又輕、又薄、又順,甚至隱約勾勒出蠶絲華袍之下那肌肉僨張的俊美軀體,四指寬玉腰帶束縛著精瘦的腰身,挺拔鏗鏘,充斥著一股掠奪的野性。

年輕的男子容顏俊美,用現代的語言來說,便是一個活脫脫的小鮮肉,而且是頗為硬派的小鮮肉,頭戴象征君王地位的冕旒,腰配周天子寶劍,冕旒黑玉隨著年輕男子的動作輕輕敲動,散發出叮叮幽響。

那俊美的年輕男子比祁律高出很多,他一條腿半跪在鄙陋的茅草榻上,伸出寬大的手掌,因習武而生著薄薄的繭子,食指中指輕輕一夾一縷,將祁律散亂的鬢發輕柔的別在耳後,聲音低沉,摻雜著溫柔的磁性,輕笑說:“少庶子理膳唇齒留香,另寡人食髓知味念念不忘,不知少庶子的滋味……是否也如此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