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2頁)

“我聽說,南院已經有五年沒有招收新弟子了。”何雲露將自己成為外門弟子後聽說的消息告訴樂小義,“因為五年前有三個分派到南院的小弟子,被南院的執事柳清風殺死了。”

“?!”樂小義兩眼一瞪,倒吸一口冷氣,她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這個原因,難怪南院雜役誰也不敢開口告訴她真相。

她回想起柳清風面無表情的樣子,後者召樂小義去書房交代事情,也大多時候神色木然,似乎外界一切都幹擾不了他死寂平靜的心海。

這樣一個人,會無故殺死新入門的小弟子嗎?

樂小義心裏覺得不可思議,並非她不相信何雲露的話,只是感到疑惑,這件事背後會不會有什麽隱情或者誤會?

何雲露見樂小義陷入深思,面有疑慮,便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內容全部說了:“傳言五年前柳清風走火入魔,殺死了新入南院的三個弟子,宗門明面上沒有追究柳清風的過責,但柳清風被禁足於南院,從那之後,就沒有新弟子再入南院了。”

樂小義心裏疑惑極了,如果南院不再招收新弟子,那她是怎麽回事?

這種因由又不能直接詢問柳清風,樂小義有點愁,她莫不是入虎口了。

何雲露比她更著急,勸她說:“你不若向宗務廳申請調去其他院吧?”

樂小義聞言眼裏露出兩分無奈,搖頭道:“軒和長老親自將我分去南院,豈是說能調就調的?”

再說了,自樂小義入南院這些時日,柳清風待她還算平和,僅僅聽了些捕風捉影的言辭,不足以讓樂小義質疑柳清風的為人。

何雲露聞言也住了口,讓樂小義申請轉院看似能解決問題,實則為下下之策,得罪柳清風不說,還要帶上一個更琢磨不透的軒和。

樂小義抿唇笑了,反過來寬慰何雲露:“陳年舊事興許有什麽隱情也說不定,我與柳執事無冤無仇,近來也相安無事,不必憂心。”

何雲露還想再說什麽,但她不知道如何勸說,一時間也想不到對策,心情低落,卻只能勉強囑咐一句:“那你自己當心一些。”

樂小義應了好,看了眼天色,想著差不多該回去修煉了,便道:“如此我就先回去了,以後若有機會,再當面向懷法師姐道謝。”

何雲露唇齒微張,想問樂小義要不一起去宗務廳看看有什麽貢獻任務可做,臨到嘴邊又覺得唐突,遂猛地將嘴閉上,只悶悶地點了點頭:“好。”

樂小義面露疑惑,她一直捉摸不透何雲露對她的態度,尤其是近些日子,何雲露說話時總是生硬別扭,偶爾對她有幾分關切之意,在望江樓密道中時,明明對她信任依賴,此時似乎又莫名疏遠了。

她向何雲露告辭後走出一段路,邊走邊搖頭,她們一起經歷過幻千世界的苦難兇險,應當勉強能算得上是朋友了,便不再計較這些令人費解的小事了罷,興許何雲露性格就是如此,能和諧相處就行了,自不必在意那麽多。

回南院的路上,樂小義一直在思考,浮屠宮到底是個什麽地方?天行者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抓走?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姬玉泫是否也是浮屠宮的門客?

樂小義越想越亂,毫無思緒,以後若再見姬玉泫,興許能問一問。

沉浸在思考中的樂小義沿路朝南院走,走著走著忽然聞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頓時大驚失色,眼神驀地一利,倏然擡頭朝味道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經過望江樓一行,她對這種味道格外敏感,這種濃度的血腥氣,絕不是一兩個人受傷流血那麽簡單。

瞬間,她就聯想到何雲露告訴她的事情,頓時頭皮發麻,但她理智地搖了搖頭,兀自在心中否定了柳清風再次殺人的可能,並哂然嘆息,何雲露一番話終究還是對她造成了一些影響。

她起擡頭,瞅見南院大門前站著的兩個臉色慘白的雜役,他們站在那兒,渾身抖個不停,可見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樂小義立即上前,問了其中一個看起來狀態稍微好一些的雜役:“發生什麽事兒了?”

她一出聲,那雜役瞳孔一縮,直被嚇得後退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態恐懼,一個勁搖頭,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樂小義心裏驚疑不定,但從雜役口中顯然問不出什麽了,她擰著眉走進南院,循著越來越濃郁地血腥氣朝柳清風所在的獨樓方向走去。

穿過一小片樹林,前邊視野驟然開闊,血腥氣也在此時濃郁到極致。

樂小義一怔,看著空地上小山一樣的龐然大物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