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獨處的旅店(第4/4頁)

“我怎麽可能把你的名字告訴我的父母親。”由紀子沒想到對方會提供這個答案,感到十分愕然。

“你父母親絕對不會認為你是只身前往旅行。可是,不管你父母親怎麽追問,你都要堅持到底,不提我們兩個人的事,也不可以說出我們兩人前往的地點。”

要是向旅館詢問,馬上就可以知道由紀子的男朋友是誰?

“我不會說的啦!我要怎麽向我爸媽解釋呢?”由紀子不耐煩地催促著。

“你就告訴你父母親,你一個人出去旅行。我看,你就這麽說,因為心血來潮,想去旅行,怕父母親不允許,所以不得已,要朋友做偽證。”

“你覺得這個理由,我爸媽會相信嗎?”

“就算不相信,你也要堅持到底。對了!你有沒有把旅館的小冊子和火柴盒帶回來?要是你的父母親檢查你的行李,發現到這些東西,我們的行蹤就會敗露。”

“我爸媽不會檢查我們小孩子的行李!”

“為了保護女兒,或許會這麽做。”克彥根據自己的經驗說道。

“他們不是保護我,而是幹涉我的自由。他們不會重視我的幸福,只希望強迫我走上他們替我安排好的安全之路。”

“哦!繼續講下去。”

“繼續講下去?”

“沒錯。二十一歲已經完全算是個大人了。你就告訴你父母親,不要永遠把你當成小孩子看待,想去哪裏是自己的自由。”

“可是,我現在還是個學生,必須靠父母親生活。”

“這就是你的怯懦之處。總之,你的父母親走在人生的軌道上,已經走到距離你前面非常遙遠的地方。你可以告訴你的父母親,不要強迫女兒和自己走在同樣的軌道上。”

“我不曉得我爸媽是不是會同意這種說法!不過,我會試著說說看。”

“總而言之,你平安無事地回到家,只要度過今天晚上,你父母親就不會生氣了。”

不管怎麽說,只要在天亮之前回到家,就不算是“在外過夜”;“當天回來”,父母親也會覺得放心。這是克彥基於父母親之立場的想法。在外過夜和當天回來,父母親的生氣程度會有所不同。

但在此同時,以身為男人的立場,他卻非常懊喪失去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由於不在場的證明事跡敗露,今後已經不可能和由紀子共度一起在外過夜的旅行了。

今天晚上一定可以重振雄風,今天晚上應該有辦法和她身心結合在一起。可是,沒想到正如俚語所說的——“到嘴的鴨子給飛了。”

另一方面,克彥也覺得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由紀子是個風塵女子,那另當別論,可她是良家子女,自己是個年紀一大把的大人,和她在一起,別人只會說自己在誘拐她。何況她與自己的女兒同齡,和足以做自己女兒的女孩子談戀愛,不是有健全之判斷力的社會人士應有的行為。要是對方父母責怪自己,自己連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

不管怎麽說,自己並未心存邪念,侵犯到她的身體。聖經上不也說過一句非常嚴苛的話嗎?克彥依稀記得那段文章是這麽寫的——

“懷著情欲看著女人的人,如同在心中奸淫對方。”克彥此時錯綜交織著父親的立場、男人的懊悔,和心情放松等難以名狀的復雜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