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重悲劇(第4/6頁)

“我的朋友當中,有人會幫我提供不在場證明。”

“不在場證明?”

“我那群朋友和情人或男朋友出去旅行或外宿時,就會制造不在場證明。當父母親詢問的時候,我們就會異口同聲地幫她解圍。”

“可是,要是那人不在提供不在場證明的人家中,事情不就敗露了嗎?”

“通常是,假裝和同學一起去旅行,在家的是她的姊姊或妹妹,只要大家異口同聲地幫她說話,父母親總會放心。不過,很少有父母親會去找提供不在場證明的人問個清楚。”

“那你的父母會怎樣呢?”

“大概不會問,因為他們相信我。”

“要是事情敗露了,那你就無法辯解了。”

克彥擁有與由紀子同年紀的女兒,也曾經想象過如果與別人家的女兒共同去洗溫泉,對方的父母親知道時,會有什麽反應?那是與由紀子一起旅行的快樂成反比的戰栗場面。在那種場面之下,不容許所有一切的辯駁和解釋,惟一能做的就是伏在地上,向她的父母親謝罪。即使謝罪也不見得能獲得對方家長的寬恕。

由於自己有與對方千金同年齡的女兒,克彥的行為可以說更為惡劣。

如果克彥知道自己的女兒被一個五十多歲又有太太的老頭當成玩物,他一定不會原諒對方。為什麽無法原諒對方,目前還不曉得,惟一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不管對方如何要求自己原諒他,都絕不會去寬恕他。

可是新名克彥是人家的父親,同時又是個男人。他愛著北澤由紀子,他曾經是由紀子能夠捕捉所有男人的荷爾蒙之下的俘虜,而現在她在他的心中卻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縱使這場戀情無法讓他負起責任,但因為來得太突然,以致愛苗紮的根已越來越深。

在與由紀子一起去旅行的誘惑之下,他的理性和恐懼(怕被對方的父母親知道)也已經麻痹了。能夠抗拒這種誘惑的人,就不是男人。

2

那天晚上,克彥送由紀子回去之後,返回家中時,只見妻子的神情非常詭異,態度和平常不一樣,顯得心神不定。由於克彥做過虧心事,心中忐忑不安,心想會不會是由紀子那件事已經敗露了。不過,與女人發生牽扯,這也不是第一次。以克彥的職業來講,與女性在某程度之內交往,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他的妻子早已經想通了這一點。克彥匆匆忙忙地進入(逃入)書房。

“老公,我有點事想和你談談。”他的太太追了過來,一本正經地說道。

“什麽事?我工作很忙,改天再說吧!”克彥有意逃脫。

“是關於我們女兒鲇子的事。”

“鲇子?”克彥聽太太這麽一說,才發現今天一整天都沒看到自己的女兒。隨著女兒們的成長,各自有自己的作息時間,雖然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但彼此有時也碰不到面。

“鲇子怎麽啦?”克彥這才讓妻子進入書房。他突然明白,原來妻子是不想讓女兒們聽到夫妻倆的談話,才尾隨至書房。

“今天我想向鲇子借本書,到她的房間去。當我找書時,不小心碰到她擺在桌上的皮包,整個皮包就掉落在地板上,皮包裏面的東西都撒了出來,但是其中……”妻子為之語塞,似乎回想起當時那種讓她心裏震撼的情景。

“其中有什麽東西?”克彥打消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的聯想,連忙催促妻子繼續說。

“裏面放著避孕器,真是叫我難以相信。我原以為她是個乖寶寶,沒想到……我真的受到很大的打擊。”

“你說是避孕器?”克彥呻吟著。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最近她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我就覺得很奇怪。你看,這件事情該怎麽辦?”克彥思考力已經渙散,盡管妻子詢問他,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說話嘛,不要悶不吭聲的。”

在妻子催促之下,克彥總算開口:“那個避孕器,你怎麽處理?”

“我曾經想過該如何處理,但想一想,還是暫時放回皮包中。”

“嗯!最好是這麽做。要是她知道我們察覺了這件事,那以後她就會把所有的事情都隱瞞起來。”

“那麽,你打算怎麽做?”

“除了暫時看看情況之外,實在找不出什麽方法。”

“你怎麽說這種缺乏魄力的話,你女兒還沒結婚耶!”

“雖說如此,也不能冷不防地逼問她。因為我們還沒有查明對方是誰,說不定她只是因為好奇心,帶著好玩。”

“會只是因為好奇心而帶著那種東西嗎?”

“現在的年輕人都很開放,為了預防萬一而帶著那種東西,一點也不奇怪。”

“要是沒有對象,應當用不著以防萬一。老公你真的打算就這樣子不理不睬嗎?”

“鲇子今年二十一歲,已經是個大人了,對於自己的行為,應該會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