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迷失了的雨(第3/5頁)

藤岡斬釘截鐵地說道。其實他並沒有什麽信心,只是他想賭一把。

“你說你有證據?”

一瞬,風卷的表情有了變化。

“很有意思,那你把你的證據拿出來啊!”

風卷把那一瞬的慌張鎮靜了下去,不依不饒地說道。

“山越升在家裏養了一只貓。”

風卷厚厚的臉皮上露出了不安的兆頭。

“順便問一下,您家裏也養貓了吧?”

風卷被這個突然的問題給搞得一頭霧水,說道:

“貓怎麽了?請你不要繞開話題。”

“兇手在現場只留下了惟一的一條線索,如果沒有貓的話,那麽他做的活就是十全十美的了。兇手把所有的痕跡都清除幹凈了,但是還是有一點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是什麽呢?是什麽他沒能注意到呢?”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風卷被藤岡的話給套住了。

“兇手的確在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但是只有一點線索卻被貓帶到現場外面去了。”

“被貓帶出去了?”

不安的神色已經無法再被他那厚實的臉皮所掩飾,逐漸表面化起來。

“兇手好像很喜歡貓,當他在和山越升交談伺機殺害他的時候,山越升飼養的貓走到了兇手的身旁,喜歡貓的兇手習慣性地把貓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撫摸起來。就在兇手撫摸貓的時候,發現拴在貓脖子上的套子顯得有些過緊,就把脖套給放松了一環,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指紋也留在貓的脖套上面。我們在貓的脖套上清楚地發現了一枚完全不屬於貓主人的指紋,如果您心中坦然的話,請您協助我們和貓脖套上的指紋做一個比較好嗎?”

在聽藤岡講話的時候,風卷的臉上漸漸地失去了血色。

協助提供指紋基本上是非強制性的,換句話來說,如果拒絕提供指紋資料的話也可以,但風卷如果拒絕的話,他的處境就會更加不妙起來。

“怎麽樣呢?如果您是清白的,應該沒有理由拒絕我的這個請求吧?您可以通過指紋資料來證實自己是個清白的人。”

面對藤岡的諷刺,風卷失去了反駁的能力。

2

風卷正平對自己的作案經過做了自供,提審官和他的對話如下:

“殺害山越升的人就是你吧?”

“是我。”

“為何要殺他?”

“正如你們所調査的那樣,他趁我下樓送山岡惠子的時候,溜進我的房間偷走了我和惠子一起拍的照片。我一回到房間就發現屋子裏被人翻弄過了。因為我想我只是出去一會兒工夫,所以我把照片和一只裝有三十萬現金的錢包放在床頭櫃的上面,但我發現它們都已經被偷走了!當時我感到大腦一片空白,丟失了那樣的照片,我也不好向酒店報案,所以就馬上退房離開了酒店。我當時因為很慌亂,也沒有仔細檢査房間裏面有沒有遺忘的東西,所以根本沒發現惠子忘記的尋呼機和盜賊掉落的打火機等東西。幸虧包中還剩有少量的現金,我就用這個錢支付了酒店的住宿費,離開了那裏。我從酒店出來的時間和殺人事件的發現差不多是在同一個時間段。

如果事情就這樣結束的話,我也不至於殺害山越升。但是山越升從我錢包裏的名片上得知了我的情況後,就用照片來要挾我。我在老家,無論是在事業上,還是在社會生活上,都有著一定的信用、地位和名譽,還有自己的家庭,而且還打算參加下屆縣裏的議員選舉。在這樣的時候,我自己親手炮制的淫穢照片如果被曝光的話,我就會失去所有的一切。山越升正是看透了我的心思,開始一步一步地對我提出了要挾,如果這樣下去的話,我的骨髄都會被山越升吸幹。只要山越升活在這個世上,我就沒有好日子過,於是我就下了殺害山越升的決心。”

“把你作案的情況詳細描述一下。”

“2月24日晚上,我借口要給山越升送去他要挾我的一千萬元現金,來到了北澤那邊山越居住的公寓,山越升說過可以用一千萬元來交換那些照片。如果我在現場遺留下一張照片的話,那麽我就會成為疑犯,我記得住所有的我和惠子的合影照片。2月24日,正確來說是25日的淩晨零點左右,我來到了山越升的家裏,當我把一千萬元的現金遞給他時,他非常開心,很爽快地把所有的照片都還給了我。我確認照片無誤後,發現山越升陶醉在點錢的快樂裏,於是我就騙他喝了我帶去的事先已經加了催眠藥的威士忌。山越升沒想到我會用這一招,他一邊說你的酒裏不會有毒吧,一邊看到我也在喝酒,他就一仰脖把酒給幹了。因為我平時經常服用催眠藥,所以對這一點藥沒有多大的反應,而且我喝威士忌的時候還兌了許多的水。山越升他喝酒的時候,沒有加水,所以很快就瞌睡了起來。我就拿出了也是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套在了他的脖子上,把他給勒死了。在和山越升對飲的時候,他家的貓跳到了我的膝蓋上,我隨手替貓把脖套松了一扣,沒想到這競然成了我最大的一個失誤。我把山越升殺害之後,又在房間裏面角角落落查找了一番,擔心他會留下照片的復印件,然後我仔細把我手指曾經觸摸過的地方擦拭了一遍,確認沒有留下自己的指紋和相關物品後,我就離開了他的家,出門的時候也沒有被任何人看見。殺了山越升之後,我慌張了好一段日子,老是覺得身後有警察在追我,當真是吃不好,睡不香。後來從新聞上知道日原英策先生在神奈川的海岸被殺的事情,於是我想當局肯定把山越升被殺和木原先生、日原先生被殺案給聯系到一塊了,於是就漸漸地安心下來了。當我安心下來之後,就又開始想念山岡惠子了。在木原先生被殺之後,到山越升要挾我的那段時間,我根本沒有心情去和她約會。如今山越升也死了,也看不到警察有什麽動靜了,於是我就想到要回到闊別已久的東京去會會惠子。我做夢也不會想到惠子競然把尋呼機忘在了我的房間裏面,如今又被警察保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