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找不到兇手的案件(第4/5頁)

村越死了,可兇手是誰呢?本部成員們首先想到的是弓場。不過,弓場剛從國井一案中解脫,就算他是為了隱瞞殺國井的罪行而把了解真情的村越殺了,又何苦非等到自己的嫌疑被洗清之後才下手呢?

也許弓場是因為別的原因殺了村越?即便如此,一個剛剛被排除殺人嫌疑的人又去殺人實在令人費解。

村越被殺,找不出作案人。

——流竄犯嗎?——

這是條線索。然而把一個人騙到遠離人家的墓地附近的懸崖下(或車中)作案,一般都不是流竄犯幹的。

警察署分析著案情,他們決定不論怎樣都先調查一下弓場久彥5月26日夜晚的行蹤。這項工作由赤坂署和稻田署共同承擔。

弓場辭掉了帝急公司的工作,不,實際上是被帝急公司解雇的。他被排除殺害國井的嫌疑的同時,他的名字也從公司花名冊上被抹掉了。他獲釋不久,便被趕出了帝急的單身宿舍,此後就去向不明。

弓場的老家在群馬縣的前橋市,從稻由署附近的車站乘快車一個半小時就到了。稻田署派刑警去前橋調查,他們覺得自己派人去比委托當地警察署要快些。

弓場沒回過前橋,也沒被家裏人藏起來,據他家的鄰居說,近一年來他們沒見過弓場。

當地人都知道弓場作為殺人嫌疑犯被拘留過。後來弓場披無罪釋放,他的私生活的隱私也同時暴露了。雖說前橋市是縣政府所在地,可卻是個不開化的城市,這裏的人對別人的私生活普遍懷有好奇心。因此,如果弓場回了老家,當地人肯定會知道。

弓場沒回老家,也沒告訴家裏人他現在的住處。來調查的刑警想:“雖然在殺人案上他的嫌疑被排除了,但他和上司夫人的不正當關系卻暴露無遺,因而被公司解雇。以前曾讓家鄉人知道自己如何飛黃騰達的家夥,事到如今恐怕沒臉回去見鄉親們了。”

有關弓場的消息到此為止。

一天,突然傳來關於弓場的消息:他最近曾被警察署拘留過,據說是因擾亂社會治安被扭送警方的。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弓場在新宿的一家酒店喝完酒之後,想把情投意合的酒店女招待領進旅館過夜,遭到旅館的拒絕。他勃然大怒,把旅館的夥計打了,又借酒撒瘋砸碎了正門服務台的玻璃,旅館的人把他扭送到警察署,控告他打人毀物。事情發生在5月26日晚11點鐘左右。

弓場從5月26日晚11點到次日早上一直在警察署。早上他醒過來後,感到很慚愧,要求到旅館去道歉並願意賠償旅館的損失,旅館方面諒解了他。當地警察署認為弓場的過錯微不足道,加之本人業已認罪,開導一番;在27日下午3點就把他放了。

酒店的女招待和侍者證明,弓場在旅館耍酒瘋被扭送警方的時間是26日晚上11點,而且從8點他就坐在店裏喝酒了。村越順也的被害時間是26日晚11點到27日早4點之間,從破碎了蒙子的手表來看是將近27日淩晨。顯然,在這段時間裏弓場不可能作案殺人。

幾乎在得知弓場無作案可能的同時,又從調查村越家庭的小組那裏傳來新的消息。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消息中說村越的妹妹曾是弓場的戀人,她在一次和弓場乘車同去山中旅行時喪生,原因是弓場把她一個人扔在雪地裏。

國井被殺後,警方調查過村越的家庭,但那時不是調查被害者的家庭,而是把村越當作殺人嫌疑犯,對其家庭進行調查的。當時調查的焦點是村越與國井的關系,而漏掉了弓場和村越妹妹的關系。

現在雖然清楚了弓場和村越妹妹的關系,但並不能因此給弓場定罪。從動機方面講,應該是村越恨弓場。不過,也可能是村越以妹妹的死威脅過弓場,弓場為消除隱患去殺村越。然而,新宿的警察署已證明弓場無作案時間,因此,可以確定不是弓場殺了村越。

弓場現住扳橋的一家廉價旅店,每日精神萎靡,意志消沉,和在帝急時的他判若兩人。現在偵查本部的人已完全把弓場從嫌疑犯中排除掉了,不過為慎重起見,他們還是按著案卷上的地址找到了他,核實一下情況。

弓場對來調查的人說:“當今社會上沒有比我們公司再殘酷無情的了。認為你有用時就捧你,讓你為他賣命,用不著你了,就把你當廢品一腳踢開。說我幹了不正當的事,我不過是受了部長夫人的引誘,主動者是女方。那件事與殺人案毫無關系,但他們卻以損害了公司的名譽把我……我這樣就全完了。

“警方之所以懷疑我,是因為我對工作的熱忱。警方也夠不講理的了,你們不顧人家的名譽和信用,硬把無罪的人關起來,不惜每日1000元的刑事補償費。對於警方的行為我實在忍無可忍,決心把這筆錢統統花掉,所以我就酗酒鬧事,如果能進拘留所就更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