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子彈”的叛逆(第2/4頁)

另外,青井的暴露也使他們感到不安。雖然青井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子彈”,但他是直接行兇的兇手。因此,一旦追查到青井的後台,問題就復雜了。隱蔽很好的青井從什麽地方暴露的呢?支倉認為,肯定有人去告密了。告密的人是誰?只有幾個人知道青井的住址。看來,告密的人可能就在這幾個人當中。不過這幾個男人都是中戶組的親信,他們是不會去告密的。究竟誰把美代和稻木弄跑的呢?至今還沒有搞清。支倉終於想到女人也會幹出這種事,因此開始在這“有限的人”中去尋找。其中有一個女人,是青井的情婦石井加世子(桃子),她作為青井的幫兇參加過殺害松原的行動。

“最近青井和桃子的關系好嗎?”支倉問谷部。

“最近青井又搞了另外一個女人。由於他不到桃子那兒,聽說她在大鬧呢!”

“多搞幾個女人倒是不要緊,但讓桃子生氣就麻煩啦!這個女人知道的事太多了。”

“我也擔心這點。好幾次提醒過他,但這小子正迷上了新女人,怎麽也聽不進去。”

“也許桃子是個漏洞。漏洞在小的時候堵住才是安全的。把桃子帶來!”支倉下命令。

草叢裏有一個蹲著的人影,雙方擺出架勢在黑暗中對峙,看樣子對方也只有一個人。土谷認定對方不是中戶組的人,中戶組的人不會一個人呆在這樣的地方,他們看到人就會馬上叫自己的夥伴的。看來對方沒有帶武器,大概是釣魚的人,土谷的突然出現驚動了他。

“對不起!讓你受驚了,我不是壞人。”土谷和氣地說道。對方還是保持應戰的姿勢。這樣的深夜讓人家很快相信自己不是壞人,當然有困難。

“我迷路了。”

對方的緊張情緒開始有所緩和,但沒有完全消除戒備。

“你不是中戶組呀!”草叢中的人動了一下身體,提出意外的問題。

“中戶組?中戶組怎麽啦!”土谷的聲音裏有受驚的味道。對方剛剛緩和下來的情緒,又開始緊張起來。

“到底還是中戶組啊!”對方馬上要撲過來。

“不,不是。我是被中戶組追趕逃到這裏來的。”土谷看出對方是敵視中戶組的人,才說出了真實情況。

“被中戶組追趕,是真的嗎?”對方用手電筒照了照,觀察一下土谷的情況。

“失禮了,我還以為你是中戶組放哨的呢!”語氣變得和氣起來。

“你也跟中戶組有過什麽事嘛?”

“讓我先問一下,你為什麽被中戶組追趕呢?”對方覺得土谷不象中戶組的人,但未完全解除對他的戒心。

土谷簡單地介紹了自己是羽代新報田澤的朋友,被中戶組追趕等等情況。

“啊,田澤先生?我很了解他。他是羽代新報裏唯一生存下來的反大場的人物。您是田澤先生的朋友,當然可以信賴了。”

那個人從草叢中站起身走過來,是位六十多歲的瘦老頭。老人說他叫木賀政太郎。並介紹了下列主要情況:這個地方是水災多發地區,本地人叫“急流灘”,政府從一年前就在這裏開始進行水利建設,但這項工程的一切施工權利都掌握在中戶組手裏。水利工程一旦完成,每年被淹沒的河灘地就會變成頭等好地。完工後,中戶組想把河灘地建設成高爾夫球場,因此從土地主手裏用等於白拿一樣的價錢強迫買下了這片地。對不答應賣地的人則進行威脅和種種刁難。再堅持不賣,就會遇到交通事故,或者在走路時被頭頂上掉下來的東西砸成重傷。已經有人因此喪了命。

“水利工程本身是受本地人歡迎的,因此都積極參加,也容易掙到錢,我的兒子就在這裏當臨時工。中戶組幾次跟他說過賣地的事,都遭到他的拒絕。市衙門的大官和市議會議員也出面勸說過,但他始終沒有答應。大概是三天以前,在工地勞動時說是被上面掉下來的建築材料砸成重傷,當場昏過去了。後來,當時在場的人偷偷地告訴我說,我兒子是在河灘上被他們用石頭砸傷腦袋的。告訴我的人,怕中戶組報復,不敢作證,但我不計心就此罷休。我想,如能找到打傷我兒子的石頭,就有證據啦,所以打聽好了地方,在半夜出來偷偷地尋我那塊石頭。”

“原來是這樣呀!不過在河灘上找到那塊石頭是很難的事啊。”

這裏到處都是能成為兇器的石頭。事件發生後已經過了三天,即使找到那塊石頭,經過日曬雨打,血跡也許早已消失了。

“今晚是第三個晚上了。我所能做到的就是這些。明明知道這是沒有用的抵抗,但什麽都不做就更難咽下這口氣,我的心都要碎了。”

木賀老人說到這裏,由於過於悲憤,聲音顫抖起來。老人說,他的兒子雖然已脫離危險期,但仍然處於昏迷狀態。也許永遠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