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兇手是另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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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崎從電視裏看到前橋香保裏被殺害並發現了屍體的消息,不禁大吃一驚。迄今為止的報道協定帶給人們的緊張心理一下子全消除了似的,各個傳媒機構都對這個事件大張旗鼓地加以報道。只是年輕的女學生被綁架殺害一事就夠轟動的了,再加上罪犯中止索要贖金這種不可思議的情況,新聞價值就更加提髙了。

——事態太嚴重了。

三崎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內心受到極大的震撼。雖然不知道是誰殺害了香保裏,但這樣下去,三崎必然被認為是罪犯。綁架殺人可是大罪,恐怕難免被判死刑。

但是,自己絕對沒有殺害香保裏,打一開始就沒有殺害她的想法。是為了向社會復仇而綁架了像是處於社會中心地位的“幸運兒”香保裏,但在綁架途中又覺得要不要贖金都無所謂了。在沒有得到贖金的時候,曾經想過占有她的身體,但在將要和她成為“朋友”的時候,不覺之間那種欲望又消失了。

因此,自己沒有殺害她的理由。那麽,到底誰殺害了香保裏呢?三崎回想起了和她分手時的光景。

被上原一夥追得落荒而逃的時候,汽車燃料用完了,此時已到山間峽谷裏去了。

上原的車越追越近,三崎和香保裏眼看就要成為甕中之鱉。

“你快逃跑!”三崎從車裏下來對香保裏說。

“他們是什麽人呀?”

“是壞蛋,被他們抓住,後果不堪設想。”

“那你呢?”香保裏到這時候還掛念著三崎的人身安全。

“我你就不用管了。我能對付他們,你快跑吧。碰見人也不要求人家幫助。”三崎催促香保裏快跑。他自己所處的立場是不能求人幫助的。只要香保裏能逃走,他想他自己總會有辦法的。

“那怎麽行呢?”這時,上原一夥已經追了上來,包圍了他們二人。

“這小子兩天不見,搞出了這種名堂。”上原將薄嘴唇的一端向上一撇笑著說。那是一種玩弄獵物時的刻薄表情。在上原的身後,有在殘忍和兇暴方面毫不比他遜色的黨羽西山和大岡,在等待著分享意想不到碰上的獵物。真正打起架來,對方就是一個人,三崎也打不過。

即使如此,三崎還是想保護香保裏,擺出了拼命抵抗的架勢。

“你一邊呆著去!”西山一下子將三崎摔倒了。三崎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小姐,你不要那麽害怕,我們是文雅的紳士。對待女人比白面書生可強多了。”

三只惡狼急不可耐地向毫無防備的香保裏猛撲過來。三崎的存在,他們完全沒有看在眼裏,還不如踩在腳下的一只小蟲,和沒有一樣。

“求求你們,別這樣。”香保裏呆立在那裏作毫無意義的哀求。

“嘿嘿,你求我們別這樣?”

“你要說,‘求你們快來吧’。”西山和大岡卑鄙地笑著說。

“啊,小姐脫了衣服吧。”上原翹著下巴說。香保裏惡魔附體般地站在那裏一動也不能動。

“你不脫,我們給你脫吧。正好有人急著想給你脫呢。”上原冷笑著回頭看了看他的兩個黨羽。西山和大岡像被打開鎖鏈的野獸一般向香保裏撲了過去。毫不留情的暴虐風暴首先要剝花的外皮。上原在一步之外的地方旁觀這種蹂躪婦女的醜劇。花芯裏最甜美的花蜜要由他自己首先品嘗,在那之前的操作,他可以逍遙自在地觀賞。

由於香保裏的嘴封住了,她連唯一的抵抗方式——叫喊也無法實行。

“他媽的,女人穿這麽多衣服。”

“正因為這樣,裏邊的東西才更美妙。”二人愉快地一件一件地往下扒。隨著接近內衣,扒衣者和旁觀者都興奮起來。

“快扒!”上原著急了。他渴望品嘗花密的甜美。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女人身上,沒有注意身後的動靜。突然間,他感到一種不祥的兆頭,回頭去看的時候已經晚了。砰的一聲,感到後背像是被鐵棍打了一下。不容他抵抗,兩下三下打了過來。

上原沒來得及叫喊,像肉蟲似地倒在了地上。正在忙著給女人脫衣服的二人突然發現頭頭兒發生了意外。

“混蛋!”這樣罵了一聲,想進行還擊的時候,將上原擊倒的兇器向他們二人打來。過去像被踩在腳下的蟲子那樣被他們瞧不起的三崎,像揮舞帶鎖鏈的鐮刀(古代的一種武器)那樣揮舞著鏈條。那種兇猛的氣勢,像是所向無敵的樣子。

西山和大岡正在對付一個毫無抵抗能力的女性,他們手裏沒有任何武器。一瞬之間頭頭兒被打翻在地,使得他倆想要逃跑。西山不得已用手去抵擋撕裂空氣襲來的鏈條,不覺大叫一聲。

“求求你,饒了我吧。”猛然想到自己赤手空拳實在無法抵抗的大岡,用幾乎和香保裏哀求他時用的相同的話可憐巴巴地說。三崎的憤怒的鏈條無情地落在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