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陌生的情人(第3/6頁)

那須在審詢室裏對豬原寒暄了幾句:“屢次麻煩您,實在是對不起。不過,聽您說過您打算和友紀子結婚,是吧?”

“是的。我想等她的結婚禁止期結束後,正式向她求婚。”

為了防止不負責任地選定孩子們的父親,民法規定女方在前夫去世六個月之內不得再婚。

豬原在自己的公司就要被外國資本家奪去的非常時期,竟還有閑暇屈指期待著和友紀子結婚。

那須想,他真是個“娃娃經理”。

雖然還只是個“娃娃”,但又是重要的嫌疑犯。盡管在證實他與友紀子的同案關系上出現一些矛盾,但對他殺死蘇列森和大澤的懷疑一點也沒減少。

“友紀子本人也這麽想嗎?”

“沒問題,我想她是不會拒絕的。因為她十分理解我的心情。”

豬原十分自信。如果真是同案的話,他倒有些“單純幼稚”。他好象把此話題當成了那須為深入調查而引出的家常話。

“這就奇怪了。”

那須歪著腦袋說。

“有什麽奇怪的?”

“據直接調查是成女士的刑警講,您的存在對她來說,不過是‘陌生的過路人’。”

“陌生的過路人?”

豬原眯著眼睛看著那須,好象不解其意。

“她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照他的話講,她對您是既不喜歡也不討厭,當然更沒有考慮到結婚。”

“這……這個沒有良心的女人!”

豬原驚叫道。

“這可不是假話。如果需要的話,是否把她叫到這兒來,您親自問一下。”

“友紀子到這兒來了嗎?”豬原急切地問。

那須點了點頭。

“請馬上叫來。我不知她有什麽打算,但是這如果是警察編造出戲弄個人私生活的謊言的話,是不能容忍的。”一貫很理智的豬原經理,這時也被這突然的刺激亂了陣腳,而失去了平素那端莊的舉止風度。

那須使了個眼色,站在房間角落的林刑警走出房間。

不一會兒,友紀子低著頭由大川領進房門。

起初她好象並沒有發現豬原在屋裏。

“友紀子!”

聽到叫聲她才看了看豬原。

“啊!”她呆立在那裏不動。很明顯,這次會面對她是一個突然襲擊。她半天沒說話,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夫人,大概您還記得,這就是您說過的那位陌生的過路人豬原先生。”

大川的話氣冷酷無情。

友紀子的驀地紅了。

豬原卻帶著一線希望,迫不及待地向友紀子問道:“友紀子,這是真的嗎?”

“我……”

兩人同時開口了。

“我沒有說過。”

友紀子的語調拉得很長,而且吐字非常清楚,臉上的神情也好象未曾發生過什麽事似的。豬原總算松了一口氣,緊鎖的眉頭也舒展了。

“是嗎?我記得你的確說過。”大川淡淡地一笑,接著說:“我想不會聽錯,這已經錄下音來了,大家不妨聽聽看。”

大川將一台小型錄音機放在那須的桌上。

“啊!”

友紀子象突然被蠍子蜇了一下似的,渾身一顫。

大川毫不介意地按下放音鍵。

“我的態度,哼哼!”

雖然聲音不太清楚,可是,這無疑是友紀子發出的帶著冷笑的聲音。

“我可沒什麽,他對我來說,既不喜歡也不討厭,就和陌生的過路人一樣。”

“陌生的過路人?”

這是大川失望的聲音。

“你,你!”

這突然的打擊使豬原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沒錯吧,這是你親口說的吧!”

那須毫不留情地說。

友紀子面色蒼白,象—雕象似的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那須使了個眼色,紀子被帶別的房間去了。

“怎麽樣,說實話吧!”

屋裏只剩下豬原和那須兩個人,

豬原如此沖動是預料之外的。

豬原已經沒有怒氣了,他無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絕望的眼睛對著墻壁直勾勾地望著,但實際上他什麽也沒看。

莫非那個女人是他的精神支柱?那須望著這個生來就富有的男人,想到他竟也能如此失魂落魄,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那須驅趕著這種索然寡味的想法,沒有放松攻勢。

“好了,說吧,你在四月十九日夜在何處?幹了什麽?”

豬原仿佛耗盡了精力似的擡起了頭。

那須抑制著警官在攻克堡壘之前的興奮,為順利地引導對方講出實話,他慢性地向豬原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必須消除自己作為警官在對方心中的印象。那須就象俯首傾聽罪人的懺悔似的,擺出一別能夠解除人生罪過的神父架子。

“警部先生,請等一等。我不相信友紀子說的是心裏話。等我弄清她真正的感情之後再說。”獵原這時似乎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