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生圈和大船(第3/4頁)

“怎麽能不內疚呢?這種可怕的桃色幽會,我還是第一次。”

“您去美國觀光,不是自己回來的嗎?您回來後都幹了些什麽?”

“我在美國,身邊總是有人陪著我。象現在這樣完全自由,今天晚上是頭一次。”

“那我就為您的自由當保鏢吧!”

“好!為我們的自由幹杯!”

“幹杯!”

咯當一聲,兩只酒杯碰在一起。弦間心裏想,兩人之間的默契終於達成了。

吃飯花費了好長時間,飯後又到酒吧去盡興,待到二人回到房間來的是時候,已經過了夜間十點了。那美已經醉得踉踉蹌蹌沒有腳跟了,弦間用手扶著她的身體。她那柔軟身體的重量,散發著溫熱傳到弦間手裏。弦間憑著手中的實體感覺,領悟到吞食這只獵物的時機已經成熟了。

“噢,危險!”

從電梯廂下來的一瞬間,弦間扶著踉踉蹌蹌的那美,道了一聲“危險”,就把手從那美的腋下探了進去,探到一定區域停了下來,再也不後退了。

“不要緊,我沒醉到那程度。”

弦間把手從那美腋下探進去,那美沒有拒絕。只憑這一點,就把二人之間的一道無形的濠溝填平了。來到她的房間面前,弦間從她手裏接過鑰匙,開門進去了。

“好啦!回房間去吧。”那美搖搖晃晃一進室內就癱在沙發上,呼吸急促地說。“那麽,鑰匙放在這個寫字台上啦,請您務必把門鏈掛上。”

弦間把鑰匙放在床旁的桌子上,以毫不猶豫的步伐朝門口走去。

“晚安!”那美道安的聲調仿佛有點失望,她沒想到弦間就這樣爽快地回去了。

“您可別忘了掛門鏈呀!一會兒我還回來檢查。”弦間輕輕眨眼示意後走了出去。他的房間也在同一層樓。

那美在沙發上小憩了一會兒,約摸弦間走去了,便慢吞吞地站起身來,朝房門走去。

那美正想伸手去掛門鏈時,那好象是半掩的門突然從門外被推開,剛離開的弦間又回來站在門前。

“就怕有這樣的事,所以要您注意早點把門鏈掛上。”弦間一說,沒給那美抗議的機會,就將嘴唇緊緊地堵住了她的嘴唇。那美尚未注意是怎麽回事就喘了起來。這本來是相互默契了的事,就是被突然襲擊,也沒有什麽不可思議。可是那美的默契終究是默契,到底默契到什麽程度,仍然曖昧不清。這種做法,她在開始會不會認為是侵犯她的人身?弦間暫時還不清楚。

那美終究往後躲閃。弦間一看,趁她姿勢尚未站穩的時候,一氣攻了上來。這是種突破防線的巧妙的進攻,連她猶豫羞恥的時間都不給。

由於長時間的前哨戰,胸腔早就蓄滿了急躁情緒,這一下一舉解除了。在那清潔女人的原始森林裏,現在被這男性侵略的推土機開了進去,盡情地滾壓,結果軋下了深深的轍痕。比起肉感和友好來說,現在是蹂躪和征服先行了一步。本來就是微不足道的一點抵抗,一會兒就被扭住胳膊按倒下來,殺向肉體難關的侵略尖兵,又軋又挫,仗恃男人的暴力,在那擴張的版圖上,射進了一連串的子彈。

“您這是頭一次嗎?”

美事之後,弦間再一次確認。那美的感動使他感到意外。

“那當然啦!真沒想到您能提出這樣的問題。”

“象您這樣出色的女性,無論哪個男性遇上也不會放手。”

“我不信。男朋友,我也不是沒有,不過,靠近我的,沒有一個我中意的。”

“這麽說,我受到了您的賞識,太感激啦!”

經歷豐富的弦間,這時仿佛產生一種新的感覺。他宛如一個所有主正在為新船的下水式剪彩。這種新鮮感覺的實質,是從豐富的經歷中體驗出來的。

“我喜歡您呀!”

“今後還這樣繼續來往好嗎?”

“這要咱們雙方努力呀!”

“努力也好,什麽也好,反正我不能離開您!”

“您的話說到我心坎裏去了,我真高興。不過,我們這才剛開始呀,今後究竟會怎麽樣,還很難說!所以對今後的情況,還是不要過多地考慮為好。”

“那美小姐!”

弦間覺察到,他投射出去的魚叉,一點也沒有使對方拘束。他不免有點驚慌失措。這個對手和他以前的那些對手完全不同。以前,作為對手的那些女人,一般來說,都是弦間肉體的奴隸。三澤佐枝子也好,“桂枝”也好,楠茜芙露也好,都不例外。她們經過弦間那熟練技巧的反復接觸,身體離開弦間就忍受不下去。這應該說是性中毒的症狀。可是,她們並不理解,她們總是把打開自己身心的鑰匙交給第一個男人去使用。這就是弦間對這些女人的堅定不移的看法。可是唯獨那美與眾不同,對她來說,不用說給萬能鑰匙,就是打開一扇小窗也不那麽容易。當弦間覺悟到這一點以後,不覺愕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