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罪惡私刑(第4/4頁)

看來參加政變計劃的人是在一部分激進派的拉攏下半信半疑地跟他們走的,其中有些人在被捕時愕然地問道:“那個計劃還是真的呀?”他們只是把這個計劃看成自衛隊的理想而隨便同意參加的。也就是說,萬一發生這樣的事態他們可以支援而已,並沒有真正相信在當今的日本會發生軍事政變。

這夥人差不多被一網打盡,但是政變計劃的核心第×步兵團中尉級的超激進的青年軍官察覺到情況後逃跑了,逃走時還偷走了武器彈藥。這幫人在逼得走投無路時也許會給市民帶來危害,有關部門正在采了嚴密的戒備。

5

“咱們以後到底會怎樣?”

美代以不安的目光看著立花。雖然她是在發覺到有危險的時候一起逃出來的,但對輾轉於市內不顯眼的旅館和汽車旅館的避難和生活日益感到不安,所帶的錢也沒有多少了。立花自以為留在羽代市就可以表示自己並沒有逃跑,同時也可看到“薔薇蕾計劃”的結局。

“再忍耐一下就好了,過了8月15日我就去自首,沒有參加起義不會被問罪的。如果在起義前自首,萬一計劃失敗就會認為是我告的密,雖然不參加起義,但不願意被同事們認為我是叛逆者。”立花安慰美代。

“自首之後怎麽樣?”

“沒有參加起義大概不會被判刑的,以後就辭去自衛隊的職務,回到老家找工作,跟你一起生活。”

“真的沒有問題嗎?”

“當然沒有問題,再忍耐一下就好了。”立花好像說給自己聽似的。然而他不久就知道政變計劃被警察當局察覺後,同事們已被捕,這個消息對立花是個打擊。

“計劃失敗不是你造成的,你沒有責任。”美代安慰他,但死心眼的立花卻越發感到苦惱。

“同伴們肯定認為是我密告的。我沒有臉見他們。”立花自責起來。

“他們怎麽想,對你有什麽關系,反正你是中途脫離的嘛!”

“我沒有脫離,只是不贊成他們的作戰計劃。現在仍然是同志。”

“還說這種話,那你說回鄉後找工作和我一起生活,是不是真話呀?”

“是真的,但是同事們沒有實現志願就被捕了,我不能一個人厚著臉皮活下去。”

“自私活不下去?”

“對他們來說等於死刑。”

“你說的我不明白。”

_“到這個地步,我一個人也非得要繼承同事們的志願不可了。”

“一個人能做什麽大事?”

“可能做不出什麽大事,但必須去實現志願。”

看來立花把計劃事前被暴露的事看成是自己的責任,原來他一直認為即使自己不參加起義行動,計劃也不會受影響。他雖然對過激的做法不滿意,但是在改革腐敗墮落的現體制這一點上是同意的。在立花看來,“昭和維新”成功後的自首不能說是對同事的背叛,也是對現體制的投降。強烈的責任感促使他要生存下去,繼承同事們的事業。

6

窗戶被百葉窗蓋著,分不清晝夜的變化。但手表告訴他們已被監禁了整整兩晝夜,這期間只給過兩次飯和水。

第三天深夜,忽然聽見了好幾個與送飯、看守的不同腳步聲,然後打開了門。

“出來!”

突然,土谷和田澤被一幫人從地板上拉起來,這些人的行動呈現某種異常事態。在倉庫的一層,停著前些天把他們送到這裏來的汽車。還有另外一輛中型卡車,車幫上寫著“中戶建設”的字樣。

兩人被推到車中,然後這些人也分乘上兩輛車。車子以飛的速度往前開。汽車仍然走著黑茫茫的近道,連善於辨別方向的田澤也搞不清現在走到什麽地方。大約走了一個小時終於停車了,下車的地方是個黑暗的曠野,原野的盡頭與夜空相連結在一起,分不清天空和地平線,也看不到一點燈光。

“到這裏來!”

他倆被攆到曠野時,突然從暗地裏閃出好幾個人影,身穿戰鬥服,一句話也不說,一齊舉起了槍。押他們來的這幫人中有一個好像是頭目的人,走去對穿戰鬥服的人小聲說了些什麽,土谷和田澤就被移交給穿戰鬥服的一幫人。

“你們不是中戶組的人吧!我是A縣警察署的土谷榮一朗,這位是羽代新報社的田澤弘先生,我們是被中戶組非法監禁的。”土谷說了半天,穿戰鬥服的這幫人默不作聲,面孔沒有半點表情,看來他們既沒有敵意,也不抱好意,似乎只是忠實地執行命令。

在前面一片漆黑的地方出現像怪鳥一樣的影子,走近時才看清是直升機,他們兩人背後又被槍口捅著押上了飛機。在直升機裏坐著十幾名全副武裝的男人,他們的眼睛發出金屬般的光。押著土谷和田澤來的一幫人上了飛機後,引擎馬上就發動了,螺旋也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