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信棄義的同盟者(第2/6頁)

2

佐佐木的失蹤馬上被山名知道了。他一直對佐佐木最近閉口不談布麗奇特的事感刊奇怪。

——莫非佐佐木知道她住在“依莎朵拉”,和她破鏡重圓了?

皇家飯店和“依莎朵拉”相距不遠,兩個人有可能在路上偶然相遇。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佐佐木為什麽沒有跟我談起?

這事根本沒有必要瞞著山名。山名感到可疑的也正是這一點。

在布麗奇特的問題上佐佐木一定有什麽事瞞著我,山名想。說起來倒也是,最近的佐佐木神態反常,似乎是總是避著山名的視線。

——這事得弄弄清楚!

山名下了決心,問了一下佐佐木所在的部門,說他今天是夜班,要五點鐘才上班。

山名是日班,六點鐘下班,可能吃晚飯的時候能在職工食堂碰到他,山名等著佐佐木,可是過了上班時間佐佐木仍然沒來。飯店的夜班人數只有日班的十分之一左右,因此值夜班很少有突然缺勤的,因為一時很難找到代班的。如果有萬不得已臨時不能來上班的,一般總是由日班打連班頂替。

——夜班不上班,一定是出什麽實在來不了的急事了吧?

山名打電話問佐佐木的公寓管理人,回答說他早已出門了。這麽說他一定是在布麗奇特那兒,除此以外山名想不出他還會到哪裏去。佐佐木他沒有跟布麗奇特提起過山名。不管從哪個角度上說,山名和她聯系都是危險的,可事到如今已不得不冒險了。

山名打了個匿名電話給布麗奇特,布麗奇特回答說佐佐木沒有去她那兒,口氣聽上去似乎沒有撒謊。而且佐佐木也不會做出為了和布麗奇特見面便一個招呼都不打就不來上夜班的不負責任的事來。

山名又等了兩個小時,佐佐木還是沒有來。他所在的部門的一個日班人員打連班頂上了。

——佐佐木一定出了什麽事了!

山名直感到了這一點。

稍過了一會兒水島也知道了佐佐木的失蹤。那天夜裏他受明義之托給布魯奇特打了個電話。布魯奇特告訴他剛才有人打電話來問她佐佐木有沒有上她那兒去。打電話的人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

水島很不放心,向布麗奇特傳達完明義的意思後分別向佐佐木的公寓和飯店打電話詢問,佐佐木哪兒都不在。

佐佐木究竟到哪兒去了不幹他的事,他擔心的是事情出在他剛和佐佐木拉上關系以後,他把這事先報了明義。

“這個風流侍者準是跑到哪個下流女人那兒鬼混去了。”明義似乎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水島的職業感覺卻在不住地告訴他此事非同尋常。

事過不久,一個驚人的消息傳來了——江東區膠合板廠的焚燒爐裏有人失足被活活燒死。仿佛是在追擊這條消息似地,報紙報道了在檢查焚燒爐中的殘留物時發現了另一個人的骨灰。

報道中沒有提及遺下骨灰的人的身份。

這個消息也傳進了山名的耳朵。佐佐木依然杳無音訊。不安在山名的胸中不斷膨漲著。

——要是佐佐木這樣被人燒死了那就什麽都完了……不,不會的……

山名慌忙打消自己的聯想。

報道中發現了“長良岡英子”這個名字。據報道所說英子似乎是燒屍體和骨灰的發現者,英子是長良岡公造家族的成員而長良岡正是殺害中條希世子、深谷克己、細川清惠嫌疑重大(根據山名的推理)的人物。

想到這裏,一串可怕的聯想閃過山名的腦際:

——骨灰會不會是佐佐木的?

——對方先後殺害了希世子、深谷、清惠,也許這次找到了目擊殺害清惠現場的佐佐木,便永遠地封住了他的嘴。

——他們不但堵住了他的嘴,還把他的屍體燒成灰,徹底毀滅罪證。

正因為對方“惡跡累累”,山名腦子裏的想象頓時凝固了。

——要是佐佐木真的被他們燒掉了,我該怎麽辦?

不知道。他沒有人可商量,而且這也不是一件可以和別人商量的事。

——太可怕了,這哪是人幹的事!

怒火騰地燃了起來,但隨即又馬上冷卻了。敵人找到了佐佐木,這不意味著也知道了山名的存在?

正如他一直擔心的,他們一定是通過布麗奇特找到佐佐木的。佐佐木也許在枕頭邊和布麗奇特談起過山名。不,更可怕的是佐佐木在被殺前有可能供出山名來。

——我要是不采取措施,也會落得個和佐佐木一樣的下場。

山名甚至感到自己馬上要被扔進烈火熊熊的焚燒爐中去了。

——不管怎麽得把佐佐木被燒的事告訴警察。山名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甚至沒有想一想和警察聯系後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便抓起了電話。

3

山名關於江東區膠合板廠焚燒爐中發現的人骨的通報使得警察方面不知所措了,因為骨片業已確定是旅館劫持以來下落不明的西特尼·比爾布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