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埋藏的怒火(第2/8頁)

“是不應該說忘記了。矢澤寬應該坦白地指認,栗山利昭和谷岡升就是那兩個綁架他未婚妻的人。他不那樣做,是不是有難言之隱?依我看他們就是襲擊矢澤寬未婚妻的那兩個綁架者。並且,矢澤寬對於栗山利昭的死,在暗地裏有……”

“矢澤寬知道自己有殺人的動機,所以才會有些顧慮。”

“即使有動機,只要自己清白就沒有必要隱瞞。何況還有如同鐵板一樣的不在現場的證明。”

“如果是矢澤寬殺了栗山利昭,還有一個不能解釋的疑點。”菅原說道。

“不能解釋的疑點?”

“假如是矢澤寬復仇的話,只殺栗山利昭一人是不能達到復仇目的的。”

“沒錯,還有一個人。”

“對矢澤寬來說,假如殺了栗山利昭,應該預測到警察馬上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來。所以他復仇的話,應該對兩個人同時動手。假如一前一後來采取行動,會被警察發覺的。再對付剩下的一個,就不好下手了。”

“還不能確定谷岡升就是綁架者中的另外一人。栗山利昭的身體特征雖然符合,但不能確定谷岡升就是那個同謀。假如殺栗山利昭的人是矢澤寬,留下的那個人他怎麽辦?”

“從谷岡升看到剪報的反應判斷,他與那個案件肯定有關。栗山利昭已經被殺,他一定戰戰兢兢地在想,今晚是不是該輪到自己了?”

“假如是矢澤寬為了復仇而殺了栗山利昭的話,谷岡升就身處險境了。不過,正如菅原警官所說,矢澤寬假如再實行復仇的話,就不好對谷岡升下手了。”

“不管矢澤寬這個不在現場是怎麽搞的。對矢澤寬來說再次行兇是不可能的了。”

“可以考慮他有同謀。不管怎麽說,咱們得打起精神來。只有矢澤寬見過那兩個綁架者。也就是說,只有矢澤寬知道強暴了他的未婚妻並肇事逃逸者。用同謀並不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復仇。我認為矢澤寬的憤恨與屈辱非常深,不親手復仇會失去意義。”

兩個警察對矢澤寬的印象是“灰”的。很難斷定矢澤寬是“白”還是“黑”①,使他們感到非常茫然。

①白代表清白,黑代表有罪,灰色代表難以確定。黑、白、灰是日本警察常用的術語。——澤者注。

3

聽了谷岡升的情況介紹,草場對矢澤寬的印象是“黑”的。

草場向搜査本部報告:

“我認為谷岡升就是襲擊堀川淑子和矢澤寬兩人中的另一人。他的疑點很多,他對栗山利昭的剪報反應很明顯。我問過制片商,谷岡升並不是他們的職員,大概是栗山利昭個人雇的隨從。制片商對栗山利昭和谷岡升的關系也把握不清。可谷岡升經常對周圍的人說,自己與栗山利昭是共命運的。”

谷岡升也沒有前科。

“難道是谷岡升想隱瞞自己的過去,而把栗山利昭滅掉?”搜查本部有人提出了這種看法。

“弄擰了。要是栗山利昭想封住谷岡升的口還講得通。谷岡升殺了栗山利昭沒有任何意義。對於成功的栗山利昭來說,曾經有過汙點的同案犯,也許會對自己有威脅,對谷岡升來說,栗山利昭對他沒有威脅,而是他的靠山。谷岡升難道會砸了自己飯碗不成?”也有人提出了相反的意見。

調查中好容易浮出了一個可疑的人物,偏偏又有不在現場的證明。調査的工作碰壁了。

盡管矢澤寬的不在現場證明非常確切,也不能解除棟居對他的懷疑。根據棟居自身多年的經驗,矢澤寬當然不應該忘記兇手的模樣。矢澤寬在撒謊。可他為什麽要撒謊呢?

找不到矢澤寬的同謀的線索。棟居在尋找矢澤寬的疑點,可是能證實這個疑點的資料太少了。調查工作遇上了暗礁。

案子卻在沒有想到的地方有了轉機。

4

栗山利昭被害過了一個多月以後。在4月13日上午11點左右,警視廳新宿警察署接到了報案。管轄內新宿五丁目的高級公寓“太陽公寓”501的一個入住者——伊崎文也被害了。

新宿警察署立即派警察出了現場。經檢驗確認,伊崎文也的頸部有繩索印,頭部有鈍器擊打的傷口。

屍體檢驗雖然不能確切地斷定死因。初步可以推斷頭部被鈍器打擊昏迷後,再用繩子勒住頸部,導致窒息而死。

第一發現者是伊崎文也所屬的“卡納由尼制片公司”的職員。預定這天上午的9點,伊崎文也所出演的影片《深夜的狼》在都下調布市開拍。到了預定的時刻還不見人影,往公寓打電話也沒人接,便派一個職員前去接他,結果在他的公寓裏發現了伊崎文也的屍體。

伊崎文也是飛車族出身。一年前他拍了處女作《偽造的黑夜》。他以親身的經歷成功地塑造了影片裏的主人公。他那遠離日本傳統的、陰郁的、具有很強的雕塑感的臉型及修長的形體,像破壞力極強的武器,使眾多的年輕觀眾為之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