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傀儡的背叛(第2/4頁)

然而,言者無意,聽者有心。草場一聽,他心中的疑惑突然膨脹開來,

“這個叫水木的流氓,是根岸組的成員吧?”

“他在根岸組時間不長。怎麽了?”

“我經手的這樁殺人案件的被害者也是根岸組的。”

“噢,真巧呀。”

“也許是偶然的巧合,然而……”

“是說不是巧合嗎?”

“現在尚不大清楚。不過,水木被懷疑冒充大財閥的獨生子,而同一個暴力集團的同夥又被殺。這其中是否有什麽微妙的聯系呢?”

“確實如此!”

“在我負責的這個案子的殺人現場,還拾到一把東京大飯店存傘架的鑰匙。把流氓分子和這樣一流飯店聯系起來似乎風馬牛不相及,可是流氓分子如果變成大財閥的兒子的話,他會象自己的家裏一樣自由進出這樣的大飯店的。”

“那麽,對這個叫水木的流氓,你應該再仔細凋查一下吧。”

倔田的眼睛突然明亮起來。

“也許,這裏面大有文章呢。”

無意識的閑聊將警察官們的調查引向意想不到的方向。

不久,谷口與君代的拘留期限已到,他們以殺人及屍體遺棄罪被起訴。

多津子對水木最近的行動有些懷疑。當初,她把他拉進這犯罪惡的計劃中時,他雖然決定幹,但有些膽怯。

可是,經過多津子的特訓,加上除掉柴崎、阿松、谷口、君代這些妨礙他們事業的人,水木漸漸自信起來,態度也益發自然、瀟灑。當然,這非常有助於實現他們的計劃。

然而,多津子對自己的同夥實力越來越增強漸漸不安起來。在多津子看來,水木不過是她謀取財川家產的一個幫手而已,幫手要安心於自己幫手們身分,如果因為工作過於出色,而忘乎所以,甚至喧賓奪主,那對主人來說是危險的。

最近,在水木身上,已表現出這種征象。

水木已具有能夠改變自己幫手身份的實力。在除掉那些人以後,他變得越來越象財川一郎了。他確實是一個精明能幹的男人,一個不久以前還是一個卑微低賤的流氓,僅僅通過短朗的訓練,就能夠出色地扮演一個大企業的頭面人物了。

在社交上,他最近好象參加了扶輪社(注:國際性社交團體)和財政界人士俱樂部。

在公司內,他把公司最向決定權交給由聰次主持的常務董事會。因為他沒有必要親自過問。另外他又把營業中的實際事務交給輔佐自己的部下去幹。他僅作為常務董事會的一名重要成員出席會議。在會議中,他能敏感地觀察大部分人的傾向,采取主流的態度。實際上,這種時候,水木的直覺及判斷能力是出類拔萃的。他宛如一個天生的企業領導人,能優雅、婉轉地表達一般來說正確無誤的意志。當然如果公司面臨非常事態,非得要求他拿出扭轉乾坤的決策來,他或許會露出馬腳。然而,幸運的是公司在這時期一帆風順。因而公司只要求水木起一個象征性的代表作用,既然是象征的,就不需要果斷和革新,豈但如此,沒有上述能力比有更好。因此一郎的職務對水木來說再適宜不過了,他只要能裝出一副優雅、從容、瀟灑的姿態就可以了。由於他的出色表演,看來公司上下沒有人懷疑他是一個冒牌貨。

一系列的成功使水木意識到自己的能力,他信心十足,他野心勃勃,他知道他無須多津子的指揮,滿可以應付自如,豈但如此,把自己視為傀儡的多津子的命令,已簡直是束縛自己行動自由的桎梏。

‘他也許要甩掉我吧?”

要是那樣,多津子就慘了。因為在法律上,她還不是她的正式妻子。因而,在這種微妙的情況下,若被水木拋棄,那就是“借給人房檐,反被人奪去房子”了。

“不能讓你這樣。”就象水木站在面前似的,多津子說道:“你要是這樣,我就揭發你是個冒牌貨!”

這是她手中握著的強有力的一張王牌。只要水木意識到這一點,那麽,他想甩津子也不敢甩。

“因為除掉了他所有的妨礙者,最近,他變得狂妄自大起來了!”

多津子突然對自己無意的自言自語吃了一驚:

“怎麽能說除掉了所有的妨礙者呢?我不就是他最大的妨礙者嗎?”

多津子從來沒想過自己能是水木的妨礙者。她是計劃的制訂者、指揮者,木木不過是她的幫手,不,是她操縱著在前台表演的傀儡罷了。既然是傀儡,就不存在妨礙他的人。然而如今,木偶也有了人格,而且,開始擺脫操縱他的演出者,並要取而代之了。

對水木來說,若沒有多津子,他除了能獨占財川家的財產之外,還可以成為真正的一郎。所以,不敢保證他不會用對付那幾個人的手段來對付多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