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阿松之死(第2/7頁)

“回去吧,開到亮的地方去。我可受不了。”

喜關枝難以忍受,她說道。

“已經不能掉頭了。”

谷口無情地回答。

阿松突然接到淺岡喜美枝的電話,不禁大吃一驚。她猜不出喜美枝為什麽要打電話給她,她僅僅是定期給喜美枝送一次“津貼費”而已。

“我同意和你商談。明天夜裏十一點,我們把汽車開到財川宅邸附近去接你,請你出來等著。”

喜美枝突然說道。

“啊,到底有什麽事情呀?”

阿松莫名其妙,可是對方含笑回答:

“就這樣吧,現在不用客氣了。你想要什麽東西吧?我決定送給你。夜裏你脫得開身嗎?一個人出來時,務必不要讓別人知道,這也是為了我們雙方的利益,你在你們大門口等著不太好,旁邊幼兒園角上有個信筒,請在那兒等我。好,就這樣,明天夜裏十一點,我去接你。”

喜美枝說完自己要說的話後,不給對方以反問的機會就放下了電話。

阿松一點兒也不理解喜美枝的真實用意,但她聽出來,大概是要給她什麽東西吧?

“說是要給我什麽東西,那麽,不要白不要!”阿松心想。

她唯一的樂趣,就是在臨睡前瞧一瞧存折。

阿松住在總一郎家,衣食用全由主人供給,自己花錢的機會很少,因而存折只存不支。總一郎得病精神恍惚之後,有時大概是算錯了錢而一下給阿松很多小費,所以,其存款數量在最近急劇增加,馬上就可突破一下萬元大關了。

阿松在入睡之前,總要打開存折簿,象讀情書一樣,不只一次地用熱切的目光望著那存款數額,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存折收入圍腰。這樣,她才能沉入夢鄉。她覺得,那一千萬元的存折使她睡得安然、香甜。

“我的寶貝,你快點兒越過一千萬元吧!”

她撫摸著繡在圍腰上的小老虎,想象著存款額達到一千萬元時的喜悅,情不自禁地從她那沒有牙的嘴裏發出嘿嘿嘿的笑聲。她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總一郎責成她每月為喜美枝送當月的津貼費。她雖然每月充當他們倆人的橋梁,可是對喜美枝並無好感。

你喜美枝不就是個己不來往的“二號”嗎?據說,是因為總一郎先失去了男性的機能,才使她免於差一點被免職,否則,可能就被別的年輕的女人取而代之了。

可是,喜美枝對自己的身分毫無自知之明,視阿松為自己的傭人。對此,阿松怒不可遏。

一次,曾忍無可忍地譏諷她:“一天到晚什麽事也不幹光玩兒,卻可以得到如此多的錢,您真是很有福分的人哪!”

然而喜美枝平靜地回答:“那麽,阿松你何樂而不為呀?養老院裏或許能找到你的對象吧?”

坐時,阿松差一點兒這樣反擊道:對不起,我不管多麽落魄,也不想當人家的二號情人。可是,不管怎麽說,她是東家的情人,盡管斷絕了來往,但從依然關照她這一點來看,東家仍愛著她吧,可不能信口開河地亂說。

就是這個喜美枝,一反常態,雖不清楚她的意圖,但她確實是說要給自己什麽東西,大概是要對自己總是定期給她送津貼費而表示感謝吧。

到底要給我什麽呢。阿松想打電話問喜美枝,然而又怕因自己冒失而使對方改變想法。

“不管如何,好象不是什麽壞事。”

阿松眼前,閃動著使存款能夠突破一千萬元的金額數字。

“加上喜美枝給我的,明晚也許就要越過一千萬了。”

陶醉在美妙的幻想中,阿松松馳的嘴唇一咧,笑了。

第二天晚十一時,阿松來到喜美枝指定的地點等待著。

街角上信筒附近,是街燈照耀不到的最暗的地方,從車站方向走來的行人的腳步聲,到這—帶之後,也部分散到各條小街和胡同裏去了,周圍沒有一個人影。

傳來了汽車馬達的聲音。不一會兒,一輛小汽車停在阿松的稍前方,車門開了,一個好象是喜美枝的影子在向阿松招手,氣氛令人感到神秘。但在喜美枝美味釣餌的引誘下,阿松竟然毫無警惕。真所謂貪得無厭者粗心。

鉆進汽車,阿松才發現駕駛席上坐著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汽車在阿松鉆進來的同時開動了。

“啊,是谷口先生!”

阿松不明白為什麽谷口也坐在這裏。然而,谷口和喜美枝卻認為,阿松故作意外之態,正反映出阿松的陰險狡猾。

“你出來的時候,沒有被人看見吧?”

喜美枝盯問道。

“谷口先生,您怎麽在這兒呢?”

阿松仍沒有從驚訝中清醒過來,她問道。

對她來說,谷口也是主人。她實在理解不了,總一郎的妹婿為什麽和喜美枝同乘一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