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夜間逃走的疑惑(第2/4頁)

“是明石君嗎?我是松永,有件事想問問你。”松永直截了當地說。

“沒想到你打電話來。前幾天突然闖到你的新居,對不起。你夫人身體好吧?”明石在電話上很快把話題轉到了弓子身上。

他不像弓子那樣躲著,相反似乎對弓子抱有極大的興趣。

“是關於我妻子的事,你曾說7年前的8月10日在川崎見過我妻子,是吧?”

“是啊,恐怕是我弄錯了。你夫人說沒那回事。”明石在電話中無可奈何地笑著說。

“我想問你的就是這件事。你見到我妻子,不,和我妻子極為相像的那個女人是在川崎市的什麽地方,還記得嗎?”

“我記得很清楚,是幸區的古川街。”松永不由得愕然失色,手中的電話差點掉下來。

“喂,喂,你怎麽啦?”電話中傳來明石的問話聲。

“沒,沒什麽。”

“你夫人是不是想起和我見過面的事啦?”

“沒有,大概是偁然長得相像吧。我妻子說一點也不記得有那麽回事。”

“也許是吧。你剛才問的古川街怎麽了?”

“不,沒什麽。把你叫來接電話對不起。”松永意識到明石好像還要對自己說什麽,搶先掛斷了電話。

報紙上報道的丸尾的住址是川崎市幸區古川街,這難道是偶然的一致嗎?果然是弓子在撒謊,她在7年前8月10日見到了明石。明明是這樣她卻要否認,不正是因為她與丸尾被殺有牽連嗎?明石激起的這一片波紋在松永的心中立即發展為不祥的聯想。

他把丸尾被殺案的報道復印後回了家。

“你臉色很難看,是身體哪兒不舒服嗎?”迎到門口的弓子看到松永的臉色擔心地問。

“不,沒什麽不舒服。”松永強作笑臉地說。

“那就好,總覺得和平時的樣子不一樣。”

“一定是累的。”

“那在明天清晨之前,我把你的累治好。”弓子說。

從眼前這位嬌態可愛的新娘的樣子,看不出與7年前發生在川崎市內的那樁可惡的殺人案有什麽關系。

“還是自己疑心生暗鬼,明石見到的女人,肯定是和她長得相似的其他人。”松永默默地在心裏對自己講。

2

在玉川警署搜查總部,收獲甚少的搜查仍在繼續。在那之後沒有發現過證實和村岡被殺案有關的資料。雖然大地回春、萬物競發,但搜查總部裏人員稀少,就像刮過一陣肅殺的秋風一樣。在玉川警署和新宿警署搜查總部,認為這兩起殺人案互不相幹的人多起來。

在搜查處於停頓狀態時,調查北崎生前人際關系的棟居,從北崎高中時代的朋友手裏得到了一張北崎寄給他的陳舊的賀年片。

“在高中時代,和北崎相當親密。他從那時起就愛說大話,像口頭禪一樣,動不動就說以後幹件大事讓你們看看!畢業後雖然彼此疏遠了,但那以後來過幾次賀年卡,這就是他寄來的最後一張賀年卡。前幾天在整理舊信件時,偁然看到的。這張明信片是最後的聯系,以後就沒有他的音信了。”他說著拿出一張印著七年前年號的明信片。

上面寫著常見的新年賀詞,但後面七年前的年號引起了棟居的注意,丸尾被殺也是七年前。

“當時的住所是橫濱。”

同去的永井眼睛盯著寄件人的地址,上面寫著橫濱市鶴見區上末吉五條。北崎搬家雖然記載在戶籍的附錄上,但卻沒有記錄他住在橫濱市鶴見區。每次搬遷只要不在居民卡上登記,即使住在那個地區,也不會留下公開的記錄。

“說到鶴見區,離丸尾家住的地方很近吧?”棟居和永井互相看了看,一種希望在胸中迅速升起。馬上拿出地圖一看,上末吉五條面向鶴見河,與川崎市幸區相鄰,對岸就是川崎市,距丸尾家直線距離也就是兩公裏。

“那些鎖中,確實有一把裝在橫濱市內,建築物已被拆除。”

“如果北崎住在裝鎖的那個地方,那……”他們馬上拿出一覽表,重新查閱那20把鎖安裝的具體地點。北崎手裏的鑰匙雖然被確認和丸尾家的鎖是一套,但如果和北崎原居住地裝的鎖屬同種樣式,那北崎可能誤認為是自己的鑰匙而帶了回來。

“找到了。”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

上面寫的地址是橫濱市鶴見區上末吉五條,與北崎七年前的地址一致。如果這是偶然碰上的,那就是緣分,命中注定。

“我們到北崎七年前住的地方去看看怎麽樣?”棟居說著已經站起來。

這次一種可靠的預感不斷觸動著棟居,永井好像也有同感。

根據地址找到的是面臨鶴見河的一片住宅區,公司住宅、公寓、民居混雜在一起。末吉橋和對岸的川崎市相連,橋下渾濁的河水像淤住似的緩慢地流動著。與渾濁的河面相同,空氣也是汙濁不堪。對岸的情景也相差無幾,多是中小企業、住宅區及公司的集中住宅樓。這些建築物陰郁沉悶地擁擠在一起構成一副無任何情趣可言的都市風景。雖然是都市但卻給人一種強烈的邊緣、盡頭的感覺,大概是因為面臨這條汙濁河流的緣故。這條淤泥沉積、透明度幾近於零的河流吸收著城市的排泄物,越到下遊其汙濁越加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