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證如山(第2/3頁)

擔任審訊的是那須警部。大上和代代木署的菅原做助手。

江梨子被兇殺案的偵查總部傳訊,要求她自行出庭,這使她感到緊張。她臉色蒼白,沒有散發出獨特的外激素。

然而她裝腔作勢地聳聳肩說:

“叫我到這種地方來幹什麽?我並沒有做任何會被警察傳訊的事。”

那須的臉毫無表情,活象一副木頭雕的假面具。他爽朗地說:

“對不起,不會耽誤你多少工夫的,想問你點事,供某個案件的參考。”

“案件了什麽案件呢?”

那須站到窗前,朝外面指了指說:

“從這裏剛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由得把頭朝那邊一扭,他緊接著對她說下去:

“看得見圖書館的建築物,在那後面,發現了流浪者的屍體,是去年九月十二日的事。”

“我跟流浪者什麽的沒打過交道。”

那須不容分說地追問道:

“敢情。可是太太認得一個叫作三橋新一的青年吧?”

深陷的眼睛發出銳利的目光,逼視著她,暗中告以業已掌握了證據。江梨子為這種迫力所壓倒,似乎畏縮起來,被迫脫口而出地回答道:

“記得是在什麽宴會上結識的。”

“你在三橋君逝世的山中湖畔供了花吧?”

那須這麽一追擊,江梨子臉上泛出驚駭的神色:連這一點都調查出來了啊。

“有這麽回事嗎?”

“是你直接向青山的‘花精’訂的貨。”

江梨子不禁用歇斯底裏的聲調問道:

“難道不許供花嗎?”

“誰也沒這麽說,我只是證實一下你和他的關系深到能夠給他供花的程度。況且不是在他的墳地,而是在長途賽跑時倒下去的地點。”

那須的眼睛裏露出譏諷的神色。

“因為我不知道墳地在哪兒。”

“還有,三年前的夏天,你和當時當上了演員的美川光弘先生等人,一道去過箱根的駒嶽吧?”

“也許去過。”

“到底去沒去過?”

“去過。”

“那一次美川先生有沒有把他在山頂車站的寶石抽彩活動中得到的那顆石子兒送給你?”

“有這麽回事。”

“那石子兒,你是怎麽處理的?”

“唔,記不大清楚了。反正準是顆騙人的石子兒,拾的人和接受的人都是湊趣兒而已,大概丟在什麽地方了吧。”

“那顆石子兒就在這裏。”

那須將人造寶石擺在江梨子眼前。江梨子好象沒明白這麽一顆“三年前的石子兒”競到了那須手裏到底意味著什麽。

“這顆石子兒是跟你一道去過箱根的乘松先生家裏養的貓從三橋新一開車軋死乘松先生的兒子後逃跑了的那個現場叼回去的。”

“這種騙人的石子兒,還不俯拾即是。”

“不,這顆石子兒是切成了特別的形狀的。已經證明了它就是那一顆。”

“不管是不是那一顆,到底跟我有什麽關系?”

“除非是你自己帶在身上,或是給了三橋新一,否則這顆石子兒是不會掉在三橋開車軋死乘松先生的兒子的現場上的。”

那須的凹陷的眼睛炯炯發光。

“那麽,也許送給了三橋先生。因為我不能戴那樣一顆騙人的石子兒。”

那須單刀直入:

“太太,三橋新一開車軋死乘松先生的兒子時,你是不是也坐在他的車上來著?”

江梨子氣勢洶洶地說:

“哎呀,你說什麽呀。你這是無理的誣賴。給我叫律師來,我要控告你損壞了我的名譽。”

她那蒼白的臉泛紅了。

“嗬,我什麽時候損壞過你的名譽?是三橋握方向盤的那輛車軋了人,又不是你開車軋的。三橋軋死人後並沒有逃跑。他嚇得一度逃離現場,不久就向警察報告了。就算你碰巧坐在他的車上,也沒什麽吧。太太,難道那時你要是和他同乘那輛車,就槽了嗎?”

那須.一個勁兒地追問,江梨子無言以對。

“那個屍體在新宿的公園裏被人發現的流浪者,他生前就住在發生車禍的地方附近。我們認為他把事故的整個經過都看在眼裏了,結果縮短了壽命。”

“……”

“當時你也許搭乘著三橋的車。但由於某種緣故,你不願意讓人知道當時你和三橋在一起……”

江梨子利用對方的論點反駁道:

“你不是剛剛說過,就算我碰巧坐在三橋的車上,也沒什麽嗎?”

“是這樣的。可是,偏偏在同一個晚上,三橋的車軋了人之前不久,住在相距不遠的公寓大樓裏的美川,毅然決然跳下去自殺了。”

江梨子那泛紅了的臉變得蒼白了。

她把上等人的姿態拋掉,尖聲說:

“這,這事跟我有什麽關系?”

“太太過去和美川先生挺熟,他跳樓自殺之後不久,你和三橋曾一道呆在附近的地方,要是給人知道了,是不是就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