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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瞧你,一臉的遺憾啊。打電話的人聽說你已經回去了,真是大失所望啊。”

添田明白,打電話的是野上久美子。

這種時間打電話到報社,究竟有什麽事?已經八點半了。她很少在晚上打電話到報社。

他立刻給久美子家打了個電話。

“這邊呼叫了很多次,但那邊沒有人接。”接線員回答。

“是不是不在家啊?”

就是說孝子也跟著一起出門了。久美子是從外面打的電話。看來沒有出什麽令人擔心的壞事。也許是她們在外面吃飯,想邀請自己一起去罷了。

雖然有些遺憾,可他還有工作要完成。

添田掛電話給接線台,讓他們接通九州的佐賀分部。接線台還特意確認了一遍,畢竟很少有人從東京打電話去佐賀。

分部一接電話,添田就先打起了招呼:“我有件麻煩事要拜托您。”他委托佐賀分部調查一下以前住在佐賀市的一個叫門田源一郎的前外務省官員現在究竟身在何處。

“是佐賀的哪裏啊?”對方問道。

“我只知道是佐賀市。能不能幫忙查一查啊?戰爭期間他是中立國公使館的書記生,問一問市役所應該就能查到。”

添田沒有時間調查門田源一郎的原籍。

“我們試試吧。”分部長一口答應,“請給我們明後兩天時間。我們查到了就用稿件的形式寄給您。是政治部的添田彰一先生吧?”

“沒錯,那就麻煩了。”

添田放下聽筒,放心了不少。

要等兩三天才會有消息。添田有些等不及了,但也無可奈何。

他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可以隨時回家。

然而,他想在回去之前到某個地方去一趟——品川的旅館“筒井屋”,也就是伊東忠介從郡山出發之後下榻的那家旅館。

添田彰一之前已經向旅館的店主了解過情況了,問過伊東忠介住店時的樣子。

然而,現在的添田想要再問店主一個問題。那就是:伊東忠介住店的時候,有沒有提到“門田”這個名字?

伊東忠介不是東京人,肯定不熟悉東京的情況。

如果他是來世田谷找門田源一郎的話,那就很可能說出這個名字。

要是一切真如添田所料,那就太湊巧了。不過還是有試一試的價值。當時店主並沒有提到這件事,這很有可能是因為他沒有主動詢問。

這件事對店主來說並不重要,所以他才沒有多嘴。然而,如果添田主動提問,也許他就會想起來。

添田將一縷希望寄托在品川的“筒井屋”上。他離開報社,直接去了品川。

他去過“筒井屋”兩次。旅館離車站很近,但位置比較偏僻,只有一塊小招牌。旅館本身並不小,但建築物和設備都很陳舊了。

添田彰一走進了旅館大門。

“歡迎光臨。”身後有人說道。

回頭一看,一個四十五六歲的高大男子穿著號衣,不住地鞠躬。

他好像是這家旅館的雜工,臉色黝黑,態度很是殷勤。他還以為添田是住客,引得添田直擺手。

“我不是客人,請問店主在嗎?我姓添田,是R報社的記者。”

“哦,我明白了。”

穿著號衣的男子轉身往裏走去,衣服背面印著“筒井屋”的字樣。

這時,一位女服務生端著飯菜,一轉身走下樓梯。添田上次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到這名女服務生和剛才的雜工。

“這邊請。”雜工走了出來,畢恭畢敬地跪在木地板上說道。

添田跟著他從走廊走到裏間。

“請。”

雜工伸出手,指向左手邊的紙門。

“打擾了。”

添田拉開紙門。這就是上次采訪時來過的房間。

之前見過面的店主放下報紙,摘下眼鏡。

“您這邊請。”

他舒展濃濃的眉毛,凹陷的臉頰露出微笑。

“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了,上次真是太謝謝了。”

添田在店主對面坐下。

“好久不見了。今晚有何貴幹啊?”店主凝視著添田問道。

“實不相瞞,我又來打聽那件事了,就是伊東忠介,您店裏那位在世田谷遇害的客人。”

“這樣啊……”店主露出苦笑,“那件事還沒查清楚啊?”

“是啊,警方都不再調查了。”

“我一直在關注報上的報道,好像的確是這樣。人家畢竟在我們店裏住過一晚上,出了這種事,我們也不能置若罔聞啊……”店主感慨地說道。

“我想問問,伊東先生住這兒的時候,有沒有說過要去世田谷?”

之前添田來采訪時,已經問過這個問題了,但他還想確認一下。

“這我倒沒聽他說過。我也很疑惑他為什麽要跑到那種地方去。”

“那請問伊東先生有沒有提到過‘門田’這個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