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人骨拼圖 02.缺失的拼圖

果不其然,在現場附近,蕭雲天他們又發現了幾袋屍體殘骸。通過對外圍的調查,附近的有些居民也有發現這些黑袋子的,但大都沒當回事,都以為是別人扔的垃圾。這些袋子全是用黑色塑料垃圾袋簡單包裝,每一袋裏的屍體殘骸數量不等。

柳如雪指揮隨後趕來的技術人員拍照、編號、提取、固定,並詢問蕭雲天,“隊長,接下來怎麽辦?”蕭雲天說:“將現場勘查情況詳細制作成筆錄,將所有的屍袋都帶回警局,這次我們要做一個拼圖的『遊戲』。”

說到這裏,蕭雲天想起了丹澤爾·華盛頓和安吉麗娜·朱莉主演的一部美國電影,就叫《人骨拼圖》,主要講述了一個擅長辯術的紐約偵探林肯·萊姆,在最近一次執行任務時,受到了致命的傷害,全身癱瘓,必須臥床靜養。活潑聰明的女巡警阿米莉亞在她就要轉為文職工作前的最後一次巡邏時,被呼叫到一個犯罪現場,在那裏發現了一具被分割得殘缺不全的屍體,然後展開調查的一個故事。

現實竟與電影如此相似!

現場勘查進行了一整天,周圍幾公裏幾乎被地毯式搜過,但再也沒有新的發現,於是大家收工回警局。

蕭雲天在警局大院裏找了個相對背靜一點的法醫室,讓隨從警員將這些殘骸全都倒出來,讓柳如雪到法醫室拿了兩個人體骨架過來,幾個人開始一點一點地做拼圖“遊戲”──只不過,這回的道具很可能就是人的骨頭、人的肉。

拼圖,這種自1760年的英國和法國就開始出現的遊戲,已經流行了兩百多年了,至今仍流行不衰。它的難度各有差異,考驗的是人的耐心和敏銳的觀察力。每片碎片都有它獨一無二的專屬位置,放錯了就不可能將原圖復原。同樣,這六七袋殘骸,如果是人的,顯然其位置也是固定的。

這種人骨拼圖是比較困難的,困難之處在於它並不是按照各個骨頭之間的原有形狀被切分開的,顯然兇手用了很鋒利的銳器將屍體切割成了很多的碎片。而且,面對這一堆血肉模糊的東西,想要心平氣和地去拼圖,真是太難了。

一個同事從此路過,好奇地問柳如雪在幹什麽,當得知這是被害人的屍骨時,那同事立即捂著嘴離開了,幾乎快要當場嘔吐。

柳如雪卻處之泰然,她早已習慣了,她早已經歷過了這樣的階段。上醫科大學的時候被陰差陽錯地分到了法醫系,從此就和屍體結下了緣。

作為一個女生,第一次碰到死人的屍體時,她當場就吐了,再讓她去解剖,當時她根本是辦不到的。

但柳如雪不是那麽一個容易服輸的人,她想,只有戰勝自己才能戰勝一切,不就是吐嗎,再多吐幾次,不再吐的時候就好了。就這樣,她一步步地戰勝了自己的感官恐懼和心理抗拒,從見了屍體就嘔吐到了對屍體視若無睹,她已經練出來了。

到公安機關,當了法醫後,接觸的屍體就更多了,不光是命案,其他的如交通肇事、自殺等非正常死亡,只要有需要查明死因的,她都要解剖。可以說,人的各種各樣的死法,她幾乎都見過了。

雖然說每一片拼圖都有它的位置,缺失了任何一片都不是完整的拼圖。但拼圖的每一片位置不同,重要性也不同。

柳如雪帶領技術人員費了半天時間,勉強將大部分肉骨頭拼在了一起。

拼圖的結果令人大吃一驚,因為這些殘骸拼成一個人還剩余一些,拼成兩個人還差一些。

從骨盆形狀來看,初步判定是兩個女性死者。因為男性骨盆較小,形狀似倒置的圓台,即上大下小,而女性因為要生產的緣故骨盆較男性寬大,似圓桶。

雖然初步判定是兩名被害人,但關鍵的部位──人的頭顱還沒有找到。

屍體本來就十分令人作嘔了,何況是兩具被肢解碎屍的屍體。屍身都分解得比較徹底,基本沒有什麽較大的骨頭了,幾乎全剁成了碎片,連手指頭、腳趾頭都一節一節地被分離了。

看到此情景,蕭雲天皺了一下眉頭,見過了那麽多的兇殺案,如此殘忍的還尚屬首次。這罪犯怎麽這麽殘忍呢,肢解人就好像肢解一只小雞似的這麽輕易?情形已經明了,當務之急是查明屍源,即首先查明被害人的身份,如果連死的是什麽人都不知道,何談去快速破案呢?然而,目前的這一切擺在面前,幾乎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他吩咐楚劍雄,去調集附近幾個派出所的警力,擴大搜索範圍,什麽溝溝渠渠、坑坑塘塘都不要放過,要盡量找到剩余的屍塊。除了大路外,一些小路或者不是路但可以通行的地方都不要放過,目前還搞不清楚罪犯是使用什麽交通工具進行拋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