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雍仲! 苯教中的雍仲! (7月22日,星期四)(第4/13頁)

“可那個標記本身就非常普遍啊!” 威斯特伯魯提醒梅裏韋瑟,“希臘人就在他們的藝術中用到過;在他們之前的古埃及人也是;甚至在古代特洛伊的遺址中,也發現過這個標記。它的含義並非是邪惡的。恰恰相反,卍的名字本身,就來源於兩個梵文字母‘su’(正確)和‘asti’(存在) ——它們幾乎普遍地被認為是吉祥如意的象征。”

梅裏韋瑟懷疑地搖了搖頭,“我不喜歡這東西。我之前從未見過這個卷軸。常也沒見過它,也不是傑得帶過來的。它怎麽會出現在我家裏的?這太突然了,就像上天下達的一個警告!”

“警告?”威斯特伯魯重復了一遍,“梅裏韋瑟先生,你為什麽會覺得這是給你的一個警告呢?”

“看這裏,”梅裏韋瑟邊說邊展開了卷軸,“這是藏紙。傑得和常都確認了這一點。那個雍仲符號是用一種西藏的朱紅色墨水筆畫的。它不是用毛筆,而是用一種西藏的木筆畫上去的。你有沒有見過宗潘·本波從西藏帶過來的鐵筆盒?你知不知道他昨天一整個下午都呆在這個房間裏?”

“你的意思是,是他把東西放在這裏的?”

“我知道,”梅裏韋瑟確信地說道,“他自然是不會承認的。但我知道這是他放的,我也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這東西在西藏可是一種嚴厲的警告!”

“警告?尊敬的梅裏韋瑟先生,這已經是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第二次提到這個詞了。或許我能猜測一下讓你不舒服的原因?你不想讓宗潘·本波師父知道,你讓常在為你翻譯蓮花生大士的秘傳書。而他通過某些渠道知道了這件事。”

“肯定是昨晚常那個傻瓜告訴他了!”然後是片刻不安的沉默,“常都翻譯好了。” 梅裏韋瑟低聲說道。

“那麽快?”

“是的,這份工作從字數上來看並不多。你知道西藏的書每一頁是什麽樣子的嗎?他們每頁上都只寫幾行字。”

“如果可以的話,我非常想讀讀秘傳書的譯稿。”

“原稿就在樓下我的档案櫃裏。常是用影印的副本翻譯的。”

但梅裏韋瑟沒說他會把哪一本拿給威斯特伯魯看,我們的歷史學家很快就注意到了這一點。

“我能問一下這本秘傳書主要在講什麽?”

梅裏韋瑟沉吟片刻說道,“你讀過《中有聞教得度密法》的英譯本嗎?”

“就是伊文思·溫慈先生編輯的,標題是《西藏度亡經》的那本?是的,我精讀過那本書,寫得非常有意思。”

“那你就會很清楚那是一本教死者如何應對自己死後世界的指導書。能讓人停止輪回轉世,直接達到涅槃境界的秘傳書。它們的區別在於——”他突然中斷了自己正在說的話。

“它們的區別是什麽呢?” 威斯特伯魯催促道,“難不成還有別的類型的秘傳書?”但梅裏韋瑟還是閉口不言,這很明顯是一個人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之後,所采取的方式。

“是的,別的類型的秘傳書。管它們叫‘魔法書’吧。雖然不是很準確,但這卻是我們英文中唯一與之對應的詞。常告訴我,他所翻譯的內容簡單地概括一下就五個字:‘雷神的咒文’。”

“這可真是個誘人的名字!我想問一下,宗潘·本波師父是不是親口告訴你,他已經知道常在為你翻譯他們國家的魔法書呢?”

“他不喜歡我這麽做,但那又怎樣呢?” 威斯特伯魯感覺,梅裏韋瑟的聲音有些色厲內荏地說道,“他無法阻止我用自己的東西,去幹我喜歡的事情!”

“也許,”威斯特伯魯溫和地提醒道,“他還以為那是他的東西。”

“噢,不是的,” 梅裏韋瑟立馬回應道,“總而言之,在我們國家這東西不屬於他!”

威斯特伯魯也不敢多說他知道的其它信息。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問喇嘛說兩句話,“既然你已經有了常的譯本,那麽原稿就沒不重要了吧?”他冒險地問道。

“不重要?這可是我迄今為止所有藏品中最寶貴的東西!”

“但可憐的喇嘛卻穿過大半個地球來找它!” 威斯特伯魯也提高了音調,“這東西對他的意義要遠遠大於對您的!”

“請相信我能妥善地處理好這件事的。” 梅裏韋瑟有些生硬地說道。

“啊,對不起!” 威斯特伯魯說道。因為他在梅裏韋瑟家裏做客,所以有必要道歉。但他聽起來並不像是和亞當·梅裏韋瑟本人致歉。“我好像冒犯了您。“

“不,你並沒有冒犯我。”梅裏韋瑟回答道。但他站了起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場對話該結束了。

“但或許我能幫您一個忙。”威斯特伯魯進一步提議道。

“幫我一個忙?”

“我很高興告訴您,喇嘛和我已經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如果您能把萬字符的卷軸給我的話,我可以找他問問清楚。比起對您,他應該更容易對我說實話的。我害怕您親自去找他的話,會嚇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