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最後的證據(第2/6頁)

後來笑校在對方知道她“出事”的情況下嫁到鳥取,還好鳥取的先生非常疼愛她,還生了三個小孩。可是對笑校來講,最難忘的應該還是一出生就必須遭受不公平待遇的文子吧!

一想到文子這個正值青春年華,卻慘遭橫禍身亡的薄命女兒,也難怪笑枝會哭得肝腸寸斷。

“幸好哥哥、嫂嫂都對文子視如已出、疼愛有加,不管是和直平或勝平之間,大家都相處得很好。最近哥哥還告訴我,說要讓文子嫁一個好夫婿,叫我盡管放心。我好幾次都從神戶誠心面向這裏合掌感謝,卻沒想到會演變成今天這樣悲傷的局面。”

笑枝努力忍住嗚咽聲,不讓自己哭出來。

“好了、好了,你這麽一哭,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這裏還有客人在,酒都被你哭得難喝極了。你就別哭吧!”

“對不起,我實在太難過了。金田一先生、磯川警官,你們一定要幫文子報仇。”

“關於這件事情,我們有些問題想請教一下。”

磯川警官從剛才就對笑枝的訴苦跟眼淚感到難以應付,趁這個機會,他趕緊探身問道:

“根據你剛才所說,我們大致了解文子出生的經過情形,可是關於文子的父親……”

“就是這個問題!警官……”

仁禮嘉平用他的大眼睛專注地看著金田一耕助和磯川警官。

“我聽說昨天晚上在由良家的守靈夜裏,敦子跟兩位曾秘密談過話,金田一先生,她有沒有談到這件事情呢?”

“是有聽她說。”

“關於文子的父親嗎?”

“是的。”

“敦子怎麽說呢?”

“她說會不會是騙子恩田幾三呢?”

仁禮嘉平看了一眼笑枝說:

“她果然知道。可是,到底是誰跟她講這件事情?”

“啊!這個……嘉平先生。”

金田一耕助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磯川警官從旁插嘴說:

“是村長說的。”

“是這樣啊!”

仁禮嘉平點點頭,嘴角浮現一絲微笑說:

“金田一先生。”

“是。”

“由良家老夫人唱的那首彩球歌……”

“怎麽樣?”

“唱得真是好。‘女孩來了,可是愛說話的村長,到處去說,因此用村長殺手讓他躺下了,讓他躺下了’……啊哈哈!”

仁禮嘉平的喉嚨深處發出嘲諷的笑聲。

“金田一先生、磯川警官,我很久以前也曾經聽村長說被殺死的泰子是恩田幾三的種!”

“咦?哥哥,這種事情……”

笑枝臉上浮現恐懼的神色,金田一耕助和磯川警官幾乎同時擡起頭往視仁禮嘉平的臉。

仁禮嘉平還是露出微笑,眼神帶著點惡作劇的神色,他看了金田一耕助和磯川警官半晌,再回頭對笑枝說:

“笑枝,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為了報復而亂造謠。我又不是小孩子,只是覺得這樣的傳育應該讓兩位知匯比放好,因此我才講出來的,你不用擔心。”

“嘉平先生!”

磯川警官驚魂未定,他將膝蓋往前移動說:

“如果你現在說的是真的,那麽泰子跟文子就是同父異母的姊妹?”

“不!磯川警官。”

金田一耕助的膝蓋不停地發著抖。

“不只是泰子、文子,還有大空由佳利。”

“啊!”

磯川警官發出尖銳的叫聲,他依序看著金田一耕助、仁禮嘉平和笑枝的臉。笑枝沉默地坐著,但是看她臉頰微微抽動、肩膀顫抖的樣子,很可能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情。

“嘉平先生,關於這件事情你有什麽證據?”

磯川警官的眼睛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村長應該有確實的證據。一般說來,孩子的父親是誰,只有母親最清楚。但村長似乎握有恩田與敦子醜聞的證據,他們家有四個兄弟姊妹,老大是敏郎,今年三十五歲;然後是戰死的次郎,還活著的話是三十三歲;再來是嫁到姬路的房子,今年是三十一歲;每隔一年生一個,就生了三個。直到第八年才又生下泰子。

今天,我為了文子的事情去區公所,順便查一下由良家的戶籍,發現房子的出生時間是大正十三年三月七日,中間隔了七年,第八年——昭和八年四月十六日是泰子的生日,金田一先生。”

“是。”

“這個世上,不要說中間隔了七年,就算隔十幾年再生一個也有可能,我的親戚裏面就有這樣的例子。可是,在第八年生下的泰子,她的外貌完全不像她的父母兄弟,難怪村長會懷疑泰子跟思田的關系,她是不是恩田的孩子?”

“那麽,村長握有敦子與恩田有關系的證據嗎?”

磯川警官提出這個尖銳的問題。

“是的,這又必須提到村長是在什麽樣的機會裏跟我提及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