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相大白(第4/12頁)

“我明白了。”

珠世靜靜地回答。

此時她已經不再哭泣,而且她看著金田一耕助的眼中,還充滿了深深的感謝之意。

“謝謝你,因為你這一席話,使我可以從痛苦的深淵裏跳出來。”

這是金田一耕助第一次聽到珠世說出這麽感性的話,所以刹那間竟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唉呀!你這、這麽說,倒叫我實在不、不敢當。”

沒一會兒,他又吞了吞口水說:

“這麽一來,在座的每一位應該都明白,佐清十三晚上從東京來到那須襲擊珠世,其實是故意要做給大家看的,可是光憑這一點並不足以證明他和十二日晚上假佐清被殺的事無關。為什麽我曾這麽說呢?因為佐清也可能在十二日晚上殺了假佐清,然後搭當晚的末班車或是第二天早上的頭班車去東京,到了十三號晚上再搭南下列車回到這裏。

可是,我怎麽想都不認為有這種可能性,因為如果十二日晚上佐清在這裏的話,他大可以當天就殺了珠世,然後再自殺啊!而且,問題就出在佐清的頭發上。”

金田一耕助指著佐清的頭說:

“他的頭發一看就知道才理過沒多久,所以,只要我們把佐清的照片交給東京所有理發店的店主,就不難查出佐清什麽時候去理發的;這麽一來,我們便可以推斷出十二晚上,佐清究竟在哪裏。佐清,怎麽樣?這個方法好不好?”

佐清低著頭,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還不時滲出豆大的汗珠。

從他的反應看來,金田一耕助似乎已經說中他的痛處了。

橘署長見狀,不禁將雙膝向前移動了一下。

“這麽說,十三日晚上佐清之所以來到這裏,其實是為了把所有的罪行往自己身上攪,好掩護真正的兇手羅?”

“不錯,正是如此。由於之前佐武被殺,兇手是從外面潛入犬神家,而佐智被殺則是在犬神家以外的地方,所以我們很難查出兇手的身分。可是這一次的命案卻不同於以往,所以如果他再繼續保持緘默的話,真正的兇手勢必會浮上台面。因此,佐清便下定決心犧牲自己,以掩護真正的兇手。”

“那麽,誰才是真正的兇手呢?”

橘署長啞著聲音問道,而金田一耕助卻十分輕松地回答:

“我想現在也不需要再拐彎抹角了,大家應該知道,真正的兇手就是松子夫人!”

由於大家都已經從金田一耕助推理的過程當中猜出這個人是誰了,所以當兇手的名字從金田一耕助的口中說出來的時,每個人都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大家只是以一種融合了憎恨、厭惡的眼光看著松子。

而松子即使面對大家這種憎恨的眼神,依然面不改色,靜靜吸著煙管。過了許久,她的嘴角才浮上五抹苦澀的笑容。

金田一耕助嘆了一口氣說道:

“松子夫人,請你務必說出實情,因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佐清設想,如果佐清被人誤認是殺人兇手,那麽你以往所費的苦心,只怕全都成了幻影。”

不過松子並不理會金田一耕助苦口婆心的勸告,她只是以堅定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孩子說:

“佐清,回來吧!媽媽如果知道你平安回來,就絕對不會做出傻事了,因為我知道,珠世一定會選擇你的。”

松子的語氣一點也不像平日的她,此時她的話中充滿濃濃的母愛。

珠世一聽到松子這番話,不由得羞紅了臉,低垂了頭。

松子則又繼續說:

“佐清啊!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呢?哦,對了,剛才金田一先生說,你是十一月十二日回到博多的。那麽,為什麽你不拍封電報告訴媽媽呢?為什麽不立刻回來?這樣媽媽也就不需要殺人了。”

“我……我……”

佐清呻吟似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整個人也抖動得非常厲害,然而在接下來的那一瞬間,他又鎮定下來,並毫不猶疑地擡起頭。

“不,媽,你說錯了,這些案子都是我做的,是我殺了那三個人!”

“住口!佐清!”

松子毫不留情地斥責佐清,但是她隨即又露出充滿母愛的笑容。

“佐清,你這種態度只會讓媽媽更加難過,如果你明白媽媽的心意,就老老實實說出實情吧!你究竟做了什麽?是你把佐武的頭砍下來、把佐智的屍體移到豐田村的嗎?媽媽可沒叫你這麽做哦!”

聞言,金田一耕助突然沙沙地用力抓頭。

“啊!這、這麽說來,你們兩個並不算是共犯嘍!佐清只是在松子夫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默默做了一些善後的工作。”

松子這才看著金田一耕助說:

“金田一先生,我可不是那種凡事都需要別人幫忙的女人,更別說要我孩子來幫忙了。況且,如果我知道佐清平安回來的話,又何必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