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悲劇的真相(第4/7頁)

“我就先從姬野東作開始說起。姬野東作被殺的那天上午,我正在大道寺先生的房間跟他談話。大道寺先生的房間在偏房,可以從房內俯著松籟莊飯店的寬敞庭園,甚至連桂川也看得見。那時我們正好坐在檐廊的藤椅上談話,事後我才想起來,大道寺先生當時似乎非常注意庭園那邊,而他之所以注意,是因為他看到文彥了。”

加納律師吃驚地看著金田一耕助。

“大道寺先生好像以前就不喜歡文彥的個性,因為文彥太喜歡打探別人的秘密了。”

“金田一先生,你說的不錯。大道寺先生非常討厭那孩子的這種怪痛。可是我現在想想,大道寺先生過去曾經犯下殺人罪,或許他的這種特殊基因遺傳給這孩子了吧!因此他才會那麽討厭文彥。”

金田一耕助點點頭說道:

“當時大道寺先生看見文彥偷偷摸摸跑去庭園後面,便根留意文彥又在玩什麽把戲,於是他趁大家都在午休的時候,前去庭園看個究竟。

“我想他一定發現了那裏有個洞,便走了進去,看見用報紙上的字塊做成的三封信,這一定讓大道寺先生非常驚訝,不,或許應該說是恐懼勝於驚訝吧!

“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他自己也曾經做過這樣的信,而文彥大概看過寄到家裏的那封警告信函,因此才如法炮制。”

“原來如此。”

加納律師一臉無奈的樣子。

“是啊!因此大道寺先生感到非常恐懼,他把漿糊、剪刀。剪過的報紙理在土裏,然後把三封信放進口袋,正準備從洞裏向外走時,卻聽到遊佐先生和姬野東作兩人在上面密談。”

“哦,原來是這樣。那三層階梯設計得真是太巧妙了。”

“沒錯,如果大道寺先生沒有看見文彥鬼鬼祟祟的樣子,就不會進入洞裏,當然也不會聽到他們兩人之間的談話了。”

加納律師點頭贊同。

“不過,姬野東作……那位昔日的嵐三朝究竟知道些什麽?為何會招致殺機呢?”

“我想他知道的大概不少。大道寺先生是松籟莊飯店的大老板,所以經常在那家飯店出入。姬野東作看到他時,或許覺得非常眼熟,正好這陣子大道寺家的獨生女智子小姐從月琴島來到飯店,姬野東作一定是聽到這些傳言,才想起以前的事來。

“作為劇團的負責人,姬野東作一定知道智子小姐的親生父親十九年前在登茂節慶時墜崖摔死的事,他也知道劇團裏有位叫“島田”的男人。因為十九年前發生那樁慘劇之後,嵐三朝的劇團就再也沒被叫到月琴島去表演了,對這個劇團來說是損失巨大,所以劇團的人才會對這件事記憶深刻。

“我想姬野東作或許回憶起了當初有位自稱是月琴島的居民,曾到下田迎接他們,後來又送他們到下田的男人。這男人後來取代了智子小姐慘死的父親的地位,並且進駐了大道寺家成為一家之主……

“姬野東作在了解這些細節之後,自然嗅出了一些端倪,更何況他又說了‘蝙蝠’這個字眼,所以我相信他一定是在十九年後,發覺了大道寺先生當初巧妙欺瞞大家的伎倆,因此才把這件事告訴遊佐先生。”

“他之所以把這些話說給遊佐先生聽,是希望遊佐先生能占一些優勢,進而輕易地在競爭當中獲得勝利?”

“就是這樣。如果遊佐先生能順利成為大道寺家的女婿,他一定會重金酬謝姬野東作的。”

加納律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一個人只要走錯一步路,就會步步皆錯,做了一件壞事就必須用更多壞事來掩飾,因此大道寺先生必須殺姬野東作滅口。”

“不,不只是殺姬野東作滅口,也必須殺死遊佐先生。雖然他不曉得遊佐先生對於過去的事究竟了解多少,但他總是會起疑心。大道寺先生決定在姬野東作的屍體被發現之前,殺死遊佐先生,於是便利用文彥制作好的信來布置這一切。”

“換句話說,文彥那孩子的惡作劇,竟然被父親利用成為殺人的工具?”

“是的,正是如此。當時大道寺先生大概已經別無選擇了,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金田一先生!”

加納律師身子向前挪了一下。

“大道寺先生是怎麽殺遊佐先生的?能不能請你詳細說明一下?”

“好的,不過這也只是我個人的推測。”

金田一耕助注視著加納律師的臉,慢慢說道:

“我曾經錯誤地推算了遊佐先生遇害的時間,這件事你大概已經從衣笠先生那兒知道了吧!唉!如果不是推算錯誤的話,或許就能早一些知道兇手是誰?並且阻止後面幾件命案的發生。”

“不,這也不能完全怪你。衣笠先生臨陣脫逃也是不對的,我認為衣笠先生對這一點也該負一些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