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驚天大案(第2/10頁)

這年頭,真是插起招兵旗,就有吃糧人。

招工廣告貼出不足半天時間,便招滿了50名礦工。

範澤天便是其中一個。

辦好了招工手續,範澤天便和其他新礦工一起被領進了礦場。

礦場背靠著拔地而起氣勢磅礴的青陽山,山腰露著兩口黑魆魆的礦井,礦工們拖著煤車在礦井裏進進出出,礦場上機器轟鳴人聲鼎沸,一副熱火朝天的場面。

距礦場幾百米遠的地方有一排工棚,工棚被隔成一小間一小間,是礦工們的宿舍。

離工棚不遠,有一幢平房,是礦場高級管理人員辦公和住宿的地方。

一間工棚只有六七平方米,放著一架上下兩層的鐵架床,每間房住兩個人。

與範澤天共住一室的是一個瘦瘦的中年漢子,叫何振飛,是本地人。

他倆剛放下行李鋪好床,礦工隊長便大呼小叫地跑過來催他們這些新來的礦工趕快去幹活,說是廠長馬上就要來礦場檢查工作了。

新來的礦工們不敢怠慢,馬上換好工作服、戴上裝有礦燈的安全帽,來到礦井口,聽候隊長調配。

有的被分配到井裏去挖煤,有的被分配到井裏打樁,範澤天與何振飛兩個人被分配去拉煤車。

範澤天拉了一輛煤車向礦井深處走去。

礦井挖得很低,只有半人多高,人在裏面行走,必須手著朝地才能通去。

礦井兩邊打著木樁,上面橫著厚厚的木板,架著上面的泥土。

礦井很窄,剛好能容兩輛煤車通過,一輛進來一輛出去。

由於排水系統不完善,礦井下面十分潮濕,而且通風透光條件也不好,井下空氣十分憋悶,光線黑暗,雖然有頭頂的礦燈照路,但範澤天還是摔了兩個大跟頭才跌跌撞撞地把裏面的情況摸清楚。

他心裏暗暗吃驚,在這樣的環境下幹活,死神如影隨形,怎麽能不出事故呢?

礦井有近兩百米深,範澤天將煤車拖進去之後,挖煤的礦工很快便將煤車裝滿,他便開始拖著煤車往回走。

一車濕淋淋的原煤有兩百多斤重,加上腳下的路又泥濘難行,範澤天基本上是趴在地上手腳並用地向前爬行。

等到第一車煤拉出來時,他已累得筋疲力盡,渾身上下滿是泥水,臉上也沾了厚厚的一層黑煤。

拉著第三車原煤走到半路上時,範澤天前面一個五十來歲的老礦工摔了一跤,煤車不住的向後滑著。

範澤天眼明手快,急忙伸出一只手抵住了煤車,老礦工這才有機會從地上爬起來,回頭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拉著車繼續前進。

出到井口,範澤天看見有一輛漂亮的小轎車從礦場大門口緩緩駛了進來,在礦場上那棟管理員辦公的平房前停下,從車裏走出一位白白胖胖、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平房裏立即湧出一幫人迎住了他。

他們一齊向著礦井這邊走來。

走近了,範澤天才看清楚,那中年男子西裝革履氣宇軒昂,嘴裏叼著“大中華”,不時朝著正在礦場上揮汗勞作的礦工們指指點點。

他左邊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正陪著笑臉向他說著什麽。

中年男子的右手臂挽著一位二十來歲、身著短衣長裙的漂亮女郎。

範澤天止不住心中好奇,趕上前面那名老礦工,悄悄地問:“大叔,那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是誰呀?前呼後擁的,這麽威風。”

老礦工撇撇嘴巴說:“除了老板,還有誰有這麽大氣派呢?”

範澤天“哦”了一聲,這才明白原來是廠長於榮宗來檢查工作了。

老礦工繼續說:“於老板平時不輕易上山的,礦場的事一般都交給秦主管管理——就是他左邊那個男人,他叫秦暴,是這兒的主管。整天對著礦工兇巴巴的,一見了老板就變成了哈巴狗。”

“挽著於老板胳膊的那個女人又是誰呢?”

“她叫汪倩娜,聽說是個大學畢業生,名義上是於老板的助理,實際上是他的‘小蜜’。她才來礦場十幾天,但於老板十分信任她,原來礦場由秦主管一個人說了算,現在由她和秦主管兩人管理。汪助理是老板身邊的紅人,權力比秦主管還要大呢。”

兩人正說著,一旁監工的隊長跑上來踹了他們一腳,喝罵道:“他媽的,看見老板來了還偷懶,是不是不想幹了?”

兩人急忙拖著煤車鉆進了礦井。

過了一會兒,聽不見隊長的聲音了,範澤天才放慢腳步,問前面的老礦工道:“大叔,你在這兒幹了不少時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