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第2/2頁)

他這般看著,有些得意,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有一道勁風,朝著他殺將而去。

胡車猛然抓住了那血珠子,握緊,然後猛然扭頭過去,怒聲喝罵道:“我不是說過,你們誰敢上來……”

他的話音還未落,那攻擊已經抵臨跟前來。

是白七郎的槍尖。

一汪幽藍的背後,是白七郎扭曲而猙獰的臉孔。

瞧見自己守護秘境的主人,化作了一條大魚,而所有修為凝聚而成的妖元,掌握在了這個俊俏少年郎的手中,白七郎心中的仇恨和憤怒滔天而起。

他對附身秦梨落體內的朱雀,的確是有愛慕之心,但也僅僅只是少年慕艾而已。

那禺疆方才是他人生裏面的所有意義。

現如今禺疆死了,他存在於世的意義也就消失了,他如何會顧忌朱雀的一條性命?

這是胡車沒有想到的,在瞧見那陡然而出的長槍時,他也知曉自己的威脅著實是有一些對牛彈琴,當下也是踉蹌後撤。

那大魚身上滿是黑毛,但體表還是有著許多黏液,胡車遇到這意料之外的變故,並沒有敢去對朱雀動手,因為如果他動了手,我們便會再無顧忌,懷著巨大的仇恨去對付他,所以只有往後退。

而他一退,那魚背之上的黏液是如此的滑,使得他沒有能夠站穩,直接就摔了下來。

我先前慢了一步,造成如此局面,心中早已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此刻也是全神戒備,瞧見變故出現的一瞬間,我就出動了。

我這邊快,霍二郎和唐道卻也不滿,三方陡然前沖,卻是手持熔巖棒的我更快一分。

當下我也是將那熔巖棒猛然前遞,重重砸在了胡車的右手之上。

那家夥受痛,下意識地往回收縮,而我也終於找到機會,一把就將昏迷過去的朱雀給拽到了懷裏,隨後往後撤退。

唐道則上前來,護在我的身前,攔在了我與胡車之間,掩護著我。

而霍二郎則將目標,鎖定到了胡車左手之上的血珠子。

那是禺疆的妖元。

即便是禺疆化屍,成為了黑毛僵屍,那妖元受到了汙染,含有許多屍毒,但對於修行者來說,也還是一等一的天材地寶。

正是因為霍二郎的出手,使得胡車在保朱雀,還是保禺疆妖元中做出了選擇,所以他沒有跟我纏鬥,而是攬住了禺疆妖元,猛然一掌,將霍二郎給逼退開去。

霍二郎一擊不成,往後退開,而另外一邊,紅著眼睛的白七郎,與那位妖府的中年首領則聯袂而至。

別看兩人在禺疆面前瑟瑟發抖,不敢多言,但實際上他們還是非常厲害的。

不但如此,而且他們對於禺疆的態度,也是崇拜多於恐懼。

畢竟他們是守陵人。

所以白七郎和那中年首領對於胡車是恨意濃烈的,盡管將禺疆打落下來的人是朱雀,但是將其最後致命的,卻是將禺疆的妖元奪去的胡車。

一瞬間,四人交手,尤為激烈,而我則將朱雀扶著,脫離戰場二十幾米遠,隨後將她放平在地,將妖氣輸入她的體內。

幾秒鐘之後,朱雀悠悠醒了過來,瞧見我,問道:“那老鹹魚呢?”

我指著不遠處,說死了。

朱雀松了一口氣,隨後想起來,說那家夥的顱內有妖元,快去挖出來。

我苦笑著說道:“哪裏輪得到我?”

朱雀聽到,在我的攙扶下爬了起來,朝著場中瞧去,而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那邊的戰況已經變得白熱化,胡車奇兵陡出,祭出有些暗淡無光的霸下妖元,將那中年首領給打成重傷,卻在霍二郎和白七郎的圍攻下,顧此失彼,身形有些踉蹌。

不過那家夥倒是真的強,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咬著牙,再一次甩出那霸下妖元,將白七郎給擊翻了去。

不過這一回的力道輕緩了許多,白七郎翻倒之後,居然還能勉強爬起來。

朱雀瞧見,對我說道:“你快去,別讓那家夥得逞!”

我有些不放心,她直接推了我一把,說快啊,我沒事的。

我不再猶豫,提棒而上,而這個時候,突然間那地板上伸出了一雙手來,將正在與霍二郎拼鬥的胡車給抱住。

隨後西門越露出了半個身子來,沖著霍二郎喊道:“少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