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哥哥是在等我嗎(第3/5頁)

他的神情完全是那種沒了五感六覺的淡。

祁敘意識到不太對勁,“她恢復記憶了?”

“沒有。”蔣禹赫把深紅色的酒一口悶完,“她親哥哥找過來了,把人帶走了。”

“……”

不知是不是這杯雞尾酒的烈度很能安撫他當下的心情,蔣禹赫回頭找服務生又要了一杯。

“這杯酒叫什麽名字。”

服務生:“昨日妄想。”

“……”

好一個昨日妄想,你們可真他媽會取名字。

喝杯酒都能被內涵到,蔣禹赫驀地一笑,搖搖頭。

哪想祁敘緊跟著又補了一刀:“她就那麽走了?不該吧,怎麽說都跟你生活了幾個月,一點都沒留戀?”

這個問題問得好。

蔣禹赫也想知道為什麽。

溫妤走的時候就跟早就做好了準備似的,迫不及待,一點都沒回頭。

別說留戀了,走了到現在一條消息都沒發回來。

他自嘲地笑了笑:“白養了兩個多月。”

祁敘沉默片刻,還是覺得溫妤不是這樣的人。

“我覺得是不是你做了什麽,讓人家不敢留下來了。”

比起溫妤沒良心說走就走,祁敘更懷疑是不是蔣禹赫這個禽獸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把人家嚇跑了。

蔣禹赫怔了兩秒:“我?”

祁敘毫不留情:“就是你,你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先自己反省。”

被祁敘這麽一提醒,蔣禹赫才恍然想起自己昨晚對溫妤做過的事。

她當時眼裏的慌張,驚恐,錯愕,不安。

像極了被野獸攻擊後迫切想要逃跑的小鹿。

所以。

是自己的沖動嚇走了她?

蔣禹赫無奈地揉了揉眉骨,“我怎麽知道她哥哥今天就找上來了。”

這個回答儼然承認了祁敘的猜測,他頓時來了興趣:“所以你把人家怎麽了。”

蔣禹赫和祁敘是十多年的朋友,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無話不說。因此只是遲疑了幾秒,蔣禹赫便把自己沒忍住吻了溫妤的事告訴了祁敘。

祁敘沉默了會,“還好人家哥哥來了。”

“……”

“不過。”祁敘頓了幾秒又道,“你這事我也幹過,能理解。”

原以為是感慨好兄弟同命運,誰知祁敘緩緩喝了一口酒,忽然又神轉折:“但我哄回來了。”

蔣禹赫:“……”

你他媽可以滾了。

我叫你來是秀給我看的?

祁敘就是句玩笑話,見他面色不佳總算正經地安慰了他一句:“哥哥而已,又不是男朋友,你要是放不下就去追回來,這點事還要我來教你?”

的確是不需要祁敘來教,可是——

“她住在美國,”蔣禹赫淡淡說,“而且之前是回來見男朋友的。”

“……”

這就沒辦法強扭了。

自知兄弟的這段緣分無望追回,祁敘便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台上這個歌手歌唱得不錯,你聽聽,可以考慮簽下來發展發展。”

蔣禹赫輕輕側頭。

台上,一個男人抱著話筒深情地唱著——

“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

“看到你們有多甜蜜……”

“他一定很愛你,也把我比下去。”

“分手也只用了一分鐘而已……”

???????

蔣禹赫決定再也不會踏進這家酒吧一步。

-

一夜的時間過得似乎特別快。

第二天,溫妤睡醒睜開眼,習慣中的水晶燈卻變成了冷冰陌生的白色吊頂燈。

她反應了片刻才逐漸想起,自己睡在酒店的床上。

她已經離開了蔣家,離開了那個每天會有人催她起床,給她做飯,還嚷嚷要把她養得白白嫩嫩的那個家。

這種感覺既惆悵又沮喪。

她開始幻想去美國後的生活,她可以在那邊繼續上學,或者在哥哥的公司上班,會認識更多的人,不同膚色的人。

可無論自己把未來想得多麽斑斕精彩,還是無法填滿心裏的空蕩。

下午兩點,機場。

取登機牌,安檢,溫妤一臉冷漠,按部就班地開始和這座城市告別。

vip休息室裏,溫妤安靜地坐著候機。

她看著手裏的機票,時間仿佛倒回了幾個月前,她出發來京市想為沈銘嘉拿袖扣的時候。

那時候的她還沉浸在和渣男異地半年可以見面的喜悅裏,根本不知道一天之後自己的命運會那樣翻天覆地。

現在溫清佑看似把她拉回了人生的正軌,可真的就是最正確的路嗎。

溫妤還是過一會就看一下手機,可過去了那麽久,蔣禹赫依然沒有給她發過一字一句。

不知道是生氣了,還是失望了。

她走得這麽決絕。

窗外飛機起落,有人帶著欣喜來到這裏,有人帶著希望離開這裏,每個人的命運都不相同。

溫妤打開微信,拍了一張飛機起飛的照片發到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