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哥哥(第2/3頁)

“我的家人?”她回神般地看著蔣禹赫,終於說了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哥哥,你不是在這嗎。”

蔣禹赫:“?”

溫妤小心翼翼拉住他的袖子,聲如蚊呐:“我不知道跟他要多少賠償,哥哥,我想回家,我不喜歡住醫院,你知道的。”

蔣禹赫:“……”

病床前幾個人面面相覷,片刻後,醫生再一次對溫妤進行了檢查,全身的ct昨晚已經拍過了,除了小腿軟組織挫傷和鼻骨的傷外,其他部位都沒受傷。

最終,辦公室裏,醫生們會診後得出結論:

“這個姑娘鼻骨受傷,說明落地的時候腦部也受到了重創,雖然現在片子上看沒問題,但有一種應激綜合征不能忽視,就是類似現在這樣,認知和記憶出現混亂,比如忘了自己是誰,比如覺得蔣總您是她的親人,是她的哥哥。”

蔣禹赫皺著眉,“怎麽治?”

“這個暫時沒有太好的治療方法,以療養為主,等待身體的自我恢復和蘇醒。”

“……”

-

蔣禹赫可沒這麽好耐心去幫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找記憶,更沒興趣去背一個哥哥的身份在身上。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他正想給司機老何打個電話說自己先走,誰知老何已經推著溫妤等在辦公室門口了。

兩人跟幽靈似的守在那。

蔣禹赫心裏操了一句媽。

他有被嚇到。

“哥哥你去哪。”溫妤輕輕柔柔地問。

“……”

蔣禹赫冷冷看了眼老何,老何一臉【我也沒辦法】的求饒神情。

蔣禹赫十點鐘還有會要開,早上出門前被鬼迷了心竅才會繞路來醫院看看這個被撞女人的情況,誰能想到就被纏上了。

看在是個女人,還受傷了的份上,蔣禹赫給足了最後一點耐心,“我出去一趟。”

溫妤嗯了聲,點點頭,“哥哥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竟意外地沒有糾纏。

蔣禹赫頓了頓,不再說話,轉身離開。

幽幽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哥哥,你走了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蔣禹赫腳下短暫地停了兩秒,但還是沒有回頭。

他走後,老何為難地哄著溫妤:“那啥,小姐你的手機呢?身份證呢?我幫你聯系其他家人好嗎?”

他一提醒,溫妤才發現自己手機不見了。

昨天過馬路的時候手機是握在手裏的,一定是被撞後甩飛了出去,天黑,他們也沒注意。

至於身份證,還在酒店的包裏。

溫妤現在必須要打親情牌博取同情,所以裝失憶是必須的,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和住址,就沒了留下來的理由。

雖然現在看來,她似乎也沒什麽把握能留下來。

剛剛那幾句話自己雞皮疙瘩都說出來了,然而蔣禹赫到底是沒什麽感情的資本家,還是說走就走,絲毫沒同情心。

“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溫妤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老何撞了溫妤,本就對她有無限歉意,現在看到小姑娘竟然被撞到失憶忘了一切,連自己叫什麽都不知道。

太造孽了。

老何有個差不多年紀的女兒,是真的見不得這樣的場面。

“要不你跟我回去吧,我有個女兒可以和你作伴,你什麽時候康復了再走,好嗎?”

雖然把自己撞傷了,但司機是個好人,溫妤看得出來。

可她的目標是蔣禹赫。

司機幫不了她。

溫妤只能在心裏說一句抱歉,全力把自己演成了一個小可憐:“我現在只記得哥哥了,我也只相信他。”

老何:“……”

老何沒了辦法,只能盡力在床前陪著溫妤。輸液的時候,溫妤假借無聊借來了老何的手機。又趁他去上廁所的時候給酒店前台打了電話,稱自己有急事離開了京市,房裏的行李暫時寄存酒店,會盡快來拿。

打完就刪了通話記錄。

老何給溫妤買了很多吃的,當親閨女般照顧著。晚上六點的時候,他接到一個電話。

“老板。”雖然蔣禹赫並不在,老何的身形還是不由微躬著,充滿了尊敬。

不知蔣禹赫說了什麽,老何瞥了溫妤一眼,“老板,可是……”

對方應該是沒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老何掛了電話,為難地看著溫妤:“小姐,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

溫妤猜到了什麽,但還是裝作懵懂的樣子:“是哥哥來接我了嗎?”

老何默了默,垂下頭沒說話。

其實溫妤的勝算不大,她賭的不過是蔣禹赫這種資本家99%的冷漠外唯一的那1%的善心而已。

從剛剛老何的神情來看,這一盤她應該是賭輸了。

如果溫妤沒猜錯的話,蔣禹赫已經給自己安排好了去處。

果然,老何的車從醫院開出來半小時後,停在了一所療養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