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3頁)

他手揉著額角,喉嚨間發出了痛苦而嘶啞的聲音,聽起來竟如同野獸般,仿佛隨時都將展開殺戮。

也在同時,亭西再度開口道:“殺了他們,這兩個人害死了你的向導,你還不快點殺了他們?”

靳淵此時已經再度朝著謝虞舟走了過來,右手邊白狼同時出現,同樣被染成血紅的雙眼正以危險的眼神注視著此刻因為受傷半跪在地的謝虞舟。

謝虞舟聞言冷笑起來。

亭西眯著眼睛,看向正笑出聲的謝虞舟,諷刺般道:“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難道還有什麽話想說?”

謝虞舟挑眉道:“你們認為你們可以控制得了黑暗哨兵?”

亭西根本不想與之爭辯,但對上謝虞舟的眼神,她還是出了聲道:“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麽,蟲族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控制他,對我們來說,只要他不再效力於聯邦就是最好的結果,而他將來要在聯邦掀起不管多大的風浪……這都是我們願意看到的事情。”

亭西說到最後,笑容竟然異常地甜美,看起來既危險又可怖。

然而謝虞舟卻竟然也同她一樣笑了起來,低聲說道:“是嗎?”

他雖然看起來半身染血又狼狽得厲害,甚至連站都已經站不穩,還需要譚野在旁邊扶持著才能夠好好站立,但就是在這樣的狀況下,他看起來依然從容無比,仿佛亭西剛才所說出來的計劃不過是個無稽的笑話,根本沒有任何值得擔心的地方。

謝虞舟身上最讓人討厭的地方大概就是這個,因為他總是能夠以一種無所謂的態度面對任何事情,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不足為懼,即使他其實看起來已經毫無還手之力。

亭西冷冷道:“你這副樣子真是讓人討厭。”

謝虞舟又笑了起來:“那真是很不好意思,還得讓你再討厭上一段時間了。”

就在他說出這話的同時,靳淵此時已經帶著他的精神體來到了謝虞舟他們的面前。

西就站在謝虞舟他們面前不遠處,手裏面的武器還在發著熱,他連頭也沒回,感知到靳淵的到來之後,語聲帶著蠱惑地說道:“殺了他們,你就可以替你的向導報仇了,你不能讓你的向導白白死去,是麽?”

靳淵沉默著,只有身上那種狂躁異常的氣息能夠讓人判斷出他現在是處於失控的瘋狂狀態中。

在亭西的催促之下,靳淵再度擡起腳步。

他步步靠近著謝虞舟和譚野,左手小心攬著懷中冰涼的軀體,右手已經緩緩從亭西那頭接過了武器。

而譚野則小心翼翼地護在謝虞舟的身邊,緊張卻又滿臉無奈地罵道:“我到底是攤上了個什麽事情,靳淵你清醒過來之後可別後悔,明明是你的向導最後卻變成我來幫你保護,不光這樣要對他出手的人還是你自己,現在我勸你要不然就別動手,你要是動了手,最好就這輩子都別醒過來。”

否則他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掐死自己。

譚野雖然嘴上是不太正經地這麽說著,但實際上動作卻半點沒有含糊,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解數,只希望等下真正跟靳淵交手起來,自己能夠輸得不要那麽難看。

即使他們以前同樣都是首席哨兵,但他還沒有自信到要跟黑暗哨兵作對。

而謝虞舟——

譚野現在心裏有點著急,他雖然護著謝虞舟,但卻因為要時刻小心靳淵的行動,所以根本不敢分心去看謝虞舟的狀況,現在身後的謝虞舟已經很久沒有再出聲,甚至連半點動靜都沒有,除了因為受傷而淺弱的呼吸,他的動靜少得可憐。

譚野到底還是忍不住在靳淵走過來之前,稍微分神用余光瞥向了後方的謝虞舟,小聲問道:“你現在怎麽樣了?”

然而等看到謝虞舟的狀況時,他才不禁微微愣住,繼而飛快回身扶著謝虞舟道:“你怎麽回事?”

謝虞舟此時臉色因為失血過多已經完全煞白成了一片,看起來虛弱到像是一觸即碎,連氣息都虛弱到幾乎快要無法察覺。

譚野怎麽都想不到謝虞舟的狀況會嚴重到這樣,明明剛剛不久前謝虞舟還在跟亭西說話,看起來也沒有太多不適的地方,這在譚野看起來不過是輕傷的範圍內,現在怎麽會突然之間嚴重到這種程度?

譚野迅速反應過來,擡頭看向亭西:“你的武器上面究竟有什麽手腳?”

亭西眉頭微蹙,不知為何沒有立即答話。

她回頭看著此刻正在繼續往譚野和謝虞舟他們靠近的靳淵,看著被他拽在手上的武器,以及他緩緩頓住的腳步,突然之間就像是明白了什麽,迅速回身往側方躲去!

就在她躲開的同時,對面的靳淵已經放下剛才開槍的手,冷著臉對上了亭西的目光。

而到這時候,謝虞舟才像是緩緩蘇醒過來般,重新睜開眼睛笑著道:“雖然花了點時間,但效果好像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