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臨產(第2/4頁)

一切,只是因為一個女孩近乎固執的執著。

亞歷山大心中在這一刻湧起陣難言的情緒,他走過去站在榻前低頭看著躺在那裏仰望著他的索菲婭,然後他慢慢跪下來捧起索菲婭放在一旁的手。

“還記得我對你說過,有一天我們會回到西西裏去嗎?”

索菲婭立刻點點頭,那樣子很認真,顯然她是一直記著亞歷山大的這個許諾的。

“2年,最多3年,我就會實現這個諾言,你會榮光的回到西西裏,那些當初曾經對你無理的人,會最終卑微的跪在你的面前親吻你走過的路面。”

聽到亞歷山大的話,索菲婭又笑了,她點點頭,可接著又搖搖頭,然後雙手虛抱微微晃著身子,同時看著亞歷山大。

“當然,我們的孩子會和我們一起回去,我要讓西西裏人在我們的孩子面前低頭,然後奉其為尊。”

索菲婭這次笑的很燦爛,她習慣的抓起身邊的抱枕又是用力攪了起來,那樣子讓亞歷山大看了不禁暗暗有點擔心,將來有了孩子要是她也改不了這個習慣,孩子會不會被她擰成麻花?

亞歷山大再次來到布加勒斯特帶來的震動依舊在這座城市裏傳播,這從女官們說的當天晚上來向索菲婭問安的貴婦人們要比平時多上許多可以看得出來。

以往除非是一些特殊的日子,平時晚上向大公殿下道晚安的宮廷貴婦是有一定數量的,往往一些大貴族的貴婦人會成為本領地貴婦們的代表來道晚安,這是從布拉格宮廷裏傳出來的已經延續了一些年的宮廷規矩。

巴爾幹各國一直以模仿布拉格宮廷為時尚,只是今天晚上似乎所有人都一下子都忘了規矩,這就讓那些女官不得不一次次的敲門進來稟報:“某某夫人希望得到向殿下道晚安的榮幸。”

看著已經有些不厭其煩和稍顯疲憊的索菲婭,亞歷山大幹脆直接走出房門向站在門口的謝爾下達了命令:“讓獵衛兵站到門外去,從現在開始直到明天早晨禁止任何人打擾殿下休息。”

雖然對亞歷山大的這個命令感到意外,可看著立刻行動起來的獵衛兵,女官們還是聰明的沒有開口表示異議,不過亞歷山大注意到那些女官似乎略顯失望的樣子,這讓他估計要麽那些求見的貴婦們當中有她們自己的人,要麽就是她們接受了別人的賄賂。

不過亞歷山大並不想管這些,他只要這些女官能老老實實伺候好索菲婭就可以,至於說那些瓦拉幾亞貴族,亞歷山大並沒有要和他們立刻見面的興趣。

或者說,在這之前他還需要見一個很重要的人——布加勒斯特教區牧首。

雖然只有不到一年不見,布加勒斯特牧首看上去顯得蒼老了許多,他原本灰黑的頭發已經全白了,胡子也不如以往濃密,一雙滿是松懈眼袋的眼睛需要很努力才能看清眼前的東西。

不過當他看到亞歷山大的時候,牧首的臉上卻露出了個用“孩童般的天真”來形容也不為過的微笑。

“您總是在我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如果不是害怕褻瀆,我甚至可以您是上帝派來拯救我們的天使。”牧首在亞歷山大向他行禮之後很認真的做了祝福,然後向亞歷山大伸出有些幹瘦的雙手。

亞歷山大和牧首的手握在一起,讓他有些意外的是牧首用的力量很大,雖然這樣讓他不免手指微微顫抖,但是牧首卻始終沒有松開手。

亞歷山大攙扶著腳下有些拖沓無力的牧首在教堂裏慢慢走著,陽光透過窗子照在他們的身上,在倆人身後拉出很長的影子。

“我會這麽認為是因為我聽到了廝殺聲,而且在睡夢裏看到了火焰和鮮血,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上帝給我的啟示,不過公爵你知道現在這裏的氣氛不對勁,我可以感覺的出來,雖然我已經老的快要離開這個人世了。”牧首的聲音有點沙啞含糊,不過卻還能聽的清楚,因為原本個子就很高,雖然身形已經佝僂,可他還能在亞歷山大耳邊說過不停“聽著公爵,我知道你對瓦拉幾亞有著很大的野心,這沒什麽不好誰又沒有野心呢,我的野心是成為東方的最高普世牧首,不過這之前我可沒有這麽大膽的想法,是你讓我有了這樣的雄心壯志。”

亞歷山大笑了笑作為回應,之前在布加勒斯特之戰中他能夠最終得到牧首的支持,以締結純粹的宗教意義上的神聖婚約為手段解決他和索菲婭面臨的難題,全是因為他提出的願意支持布加勒斯特教區成為繼君士坦丁堡陷落後第一個遞補為東方牧首教區的原因。

“在我的夢裏,流血的有瓦拉幾亞人,克羅地亞人,卡尼奧拉人和塞爾維亞以及摩爾多瓦人,可是卻沒有我們的奧斯曼敵人,難道他們已經強大到不會流一滴血就可以征服我們所有人嗎,可是在布加勒斯特城下他們不是鎩羽而歸,甚至連蘇丹本人都負了重傷嗎,可如果不是這樣公爵你認為應該怎麽解釋我的噩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