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征服者凱撒(第3/4頁)

其他幾個前執政站在一旁冷冷看著輔助主教,他們多少覺得主教的表現有點過了,畢竟他正在對著控訴的這位也同樣佩戴著十字架,可就在大半天前就是這個人還威脅要用大炮轟開費拉拉的城門,更諷刺的是這個人還是教皇的兒子。

似乎感到氣氛略微有點冷,輔助主教稍微停頓了下,然後他就看到凱撒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公爵……”

輔助主教到了這時才察覺似乎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主教,你說的那個應該受到天譴的人,是我妹妹的女兒,我的外甥女比薩的埃斯特萊絲女公爵的父親,”凱撒神色平靜,但是語氣中卻透著令人膽寒的恐懼“你是在詛咒一個波吉亞家的人,是在詛咒我的兄弟。”

凱撒把身子向前傾出,把頭貼在臉上已經發灰的輔助主教的耳邊用很低的聲音對他耳語著:“你知道嗎,我其實比你更恨那個貢布雷,我一直幻想著有一天親手砍下他的腦袋,因為他搶走了我最寶貴的東西、可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而你卻公然詛咒一個波吉亞家的人,主教你犯了個大錯誤!”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聲清脆的兵器出鞘聲響起,伴著凱撒隱藏在披風下的手臂猛烈收送,主教的身子驟然一僵。

他擡起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麽,可只抻住凱撒的披風,接著他的身子向下軟軟滑去,從凱撒身上拽掉的披風灑落開來,蓋住了他被短劍刺穿了胸口的身子。

在素有人屏住呼吸的緊張中,凱撒蹲下身用披風擦拭著他那柄造型奇特的破甲劍,他的動作很仔細,直到把最後一絲血跡擦幹,露出劍身上的銘文這才站起來。

“主教大人突然發了急症,”凱撒看著面色如土的另外6個人,看到他們面面相覷卻又不敢發出一聲的樣子,凱撒那和盧克雷齊婭一樣漂亮中透著一絲天真似的眼睛裏露出了笑容“我相信你們一定會為教皇,也就是我父親公允的統治這座城市,你們也一定會保證費拉拉人如以往一樣忠於他,不是嗎?”

“是的大人,我們用自己的生命向您保證,我們對教皇的忠誠是完全經受得住考驗的!”

一個執政首先抵抗不住那可怕的壓迫,或者說是被地上的血腥氣味熏得嚇破了膽,他忙不叠的開口宣誓效忠。

而一旦有一個人帶頭,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到了這時候,凱撒才似乎真正覺得自己征服了這座城市,他聽著那些紛紛表示效忠的執政官們的話,滿意的點著頭,似乎完全忘了正被人用毯子裹起來從旁邊拖出去的輔助主教,然後他在幾位執政官的陪同下,邁步走進了象征著費拉拉權力中心的議事廳。

議事廳裏已經有很多人在等著,不知道是不是輔助主教的死訊已經傳過來,當凱撒出現時,原本議論紛紛的議事廳裏驟然一靜,所有的目光都投向站在門口的那個年輕人。

他很年輕,嚴格的說要再過一個月才是他24歲的生日。

但就是這麽個年輕人,因為生為教皇的兒子所以注定會受到關注,而他顯然沒有辜負上帝賜予他的這個令人羨慕的家世,在這個動蕩的時代,這個一直以來被人們視為花花公子的教皇私生子,突然就展現出了他非同一般的頭腦和大膽。

他征服了費拉拉!

看到只有6個執政官出現,議事廳裏又是一陣騷動,即便是還沒有聽說發生了什麽的人也察覺到了這不同一般的情況,當凱撒在執政官們的陪同下穿過人群來到議事廳一列橫排的那七把座椅中間的一把坐下來時,所有人已經都知道了輔助主教“發了急病”的消息。

人們不禁向凱撒投去恐懼的目光,如果說他輕易征服費拉拉只是因為當地人自己的軟弱膽怯,現在他們已經更有理由為自己的這個膽怯找到了借口。

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也太殘酷了,如果繼續抵抗下去,一旦城破也許就是一場可怕的屠殺,所以他們其實是拯救了整個費拉拉的人民。

“費拉拉的貴族和平民,我會仁慈的統治,”凱撒沒有說太多的廢話,雖然他的確很想發表一番慷慨激昂的講演,不過他又覺得那些注定要被載入史冊的講演應該是在征服了那些更配得上它的地方之後,費拉拉顯然還是太小了,不值得浪費那些會流傳後世的偉大篇章“你們效忠於我的父親,我們所有人的教皇,而你們會得到來自梵蒂岡的保護,沒有人敢於正面挑釁教皇所擁有的領地的權力,因為這是在冒犯上帝在人間行走的代言人,”說到這看到下面那些人雖然畏懼卻似乎反應不是很激烈,凱撒扯了下嘴角露出個笑容“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在冒犯我,瓦倫蒂諾公爵,以及與我為盟的法蘭西與法蘭西人民的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