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法國人要來了(第3/4頁)

看到這兒,亞歷山大終於忍不住莞爾一笑,這時他倒是多少有點理解為什麽作為最大的前帶路黨,卻在後來成了最瘋狂的反法份子,這倒是讓亞歷山大不由想起了米蘭的盧德維科,大概正是那種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才是最憤怒的刺激,才導致這兩個人的變化。

老羅維雷渴望成為教皇,可他更大的野心其實是統一整個意大利!

哪怕是他現在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可他也的確如信裏說的,是不能容忍把梵蒂岡變成法國人的阿維尼翁,更不能容忍有一天他要當個仰法國人鼻息的教皇。

“戰神教皇。”亞歷山大低聲自語,他又想起了老羅維雷這個著名的綽號,現在還沒有人這麽稱呼他,但是在將來甚至在他還活著的時候,這個稱號就會名揚整個歐羅巴了。

正是出於這種心思,哪怕是為了小小的阻撓一下法國人,老羅維雷也毫不吝嗇的提醒了亞歷山大要保護好他的情人,和他女兒的比薩。

“巴倫娣,你可真有個好父親啊。”亞歷山大頗為感慨的搖搖頭,說起來一番比較下來,他還是更喜歡教皇多些,不過再想想據說和自家老媽有一腿的納山,他就又不禁搖搖頭。

老羅維雷的密信裏寫了很多東西,這其中任何一件都是不得了的大事,特別是在對待法國人的態度上,雖然羅維雷家與法國人的關系已經十分庫冷淡,但是如老羅維雷這樣直接坦言對路易十二的敵意,甚至明確的表示要與法國人的敵人結盟的態度,一旦泄露畢竟引起軒然大波。

所以在看完之後亞歷山大立刻把密信付之一炬,看著飄落在地上的灰燼,亞歷山大不由暗暗揣摩老羅維雷的話究竟有多少可以相信。

反對法國人的態度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關鍵是他究竟會在未來怎麽做,是不遺余力還是袖手旁觀,然後等到火候差不多了才下場撿便宜。

亞歷山大更傾向於他會選擇後者,這除了因為有利可圖還關系到他如今的地位。

一天當不上教皇,就一天不能讓自己成為別人攻訐的目標,更何況是和法國這種龐然大物作對。

想到這裏,亞歷山大差不多已經能猜測出老羅維雷接下來會怎麽辦了。

很顯然,至少在開始是不要指望得到羅維雷家的支持了,甚至在信裏老羅維雷都在不停提醒亞歷山大要注意不要徹底激怒法國人,不過在這麽說的同時,樞機又再次提到關於從皇帝那裏代替富格爾家成為鑄幣人的事情,而且在信中老羅維雷對此表示出了足夠多的關注,這讓亞歷山大猜測或許老羅維雷正打算通過這件事和馬克西米安皇帝達成什麽協議。

“真是復雜。”

有些想得頭疼的亞歷山大走到窗邊坐下來看著外面出著神,老羅維雷不會想到他這時候正考慮與法國人接觸,更不會想到或許在他看來是抵抗法軍中堅力量的阿拉貢軍隊會和法國人勾結起來謀奪那不勒斯。

法國和阿拉貢當然不是真正的盟友,事實上在奪取了那不勒斯不久,斐迪南就借著與法國人在一些爭議地區上的糾紛趁機發動戰爭,隨即趕走了法國人徹底獨占了那不勒斯。

那麽如果這場那不勒斯爭奪戰提前發生呢?

亞歷山大一邊琢磨一邊走到桌邊拿起筆開始在紙上寫了起來,漸漸的,他的思路變得清晰明白,同時最後一點之前還有些模糊的關於諾爾梅齊這枚不錯的棋子用途也在他的心裏有了把握。

“尊敬的朱利佩伯爵,看來我們之前都低估你的作用了。”亞歷山大把寫得亂糟糟的紙點燃燒掉,然後他搖動手鈴把一直等在外面的謝爾叫了進來。

謝爾有些緊張的看著伯爵老爺,他這一下午滿腦子裏想的都是會被如何滅口銷跡,“砍頭”還是“吊死在歪脖樹上”,謝爾覺得自己的命運已經注定了。

畢竟是看到了實在不該看到的東西,這讓謝爾甚至有些奇怪如今已經成了新巴爾幹團指揮官的布薩科這些年究竟是怎麽活下來的。

看著好像有點魂不守舍的侍衛官,亞歷山大說:“去問一下行軍隊長那個諾爾梅齊準備的怎麽樣了。”

“是,老爺。”謝爾應了聲卻沒有動,他微微從翻起的帽檐下看看亞歷山大的神色,然後又立刻看向桌子上擺著的銅飾。

說起來謝爾之前不太喜歡這種給巴爾幹士兵配的樣子古裏古怪的帽子,和巴爾幹人普遍的尖頂卷檐帽比起來,這種只有前後翻邊的帽子實在有些不習慣,不過現在他倒是發現了這個帽子的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偷看老爺的臉色。

“還有什麽事嗎?”亞歷山大看了眼站著不動的謝爾。

“那個老爺,我為您服務的時間不長,不過我還是很忠心的,我為亞莉珊德拉殿下站過崗,我為王妃殿下放過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