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顛覆(下)(第3/6頁)

“大主教為什麽來了?”阿爾弗雷德也有些意外的看向大主教,他向箬莎望去,希望自己的新婚妻子能告訴他發生了什麽。

“你要冷靜阿爾弗雷德,也許很快你就要肩負重任了,”箬莎低聲對他說,看到阿爾弗雷德面顯驚慌,箬莎用更低的聲調提醒他“注意掌印官的話。”

“陛下是得了急病,絕不是什麽癔症,”雷歐福德看看大主教,在得到一個贊同的首肯後,掌印官繼續大聲宣布“宣揚國王是癔症就是居心叵測,這是試圖汙蔑我們的國王受到了魔鬼的引誘,是詆毀王室和王族,是敵視西西裏與那不勒斯的敵人可恥的構陷。”

提出癔症的醫生臉色瞬間變了,他想要為自己辯駁,卻早已經被守在旁邊的衛兵用胳膊從背後緊緊卡住喉嚨讓他發不出一點聲音,與此同時掌印官如同判決般的繼續說:“國王只是得了急症,這是經過大主教親自驗證過的,任何企圖混淆視聽的言行都是不能容忍的,必須受到懲罰。”

說著歐福雷德目光嚴厲的看向眾人:“國王需要治療和修養,而王國需要有人治理,作為王室掌印官我有責任在這個時候為此站出來。”

“上帝選擇和賜予了國王以王冠,這是上帝的意志,”大主教緩緩的說,他的眼神從躺著的腓特烈身上停頓了下,然後望向站在一旁的阿爾弗雷德“我的孩子,這個時候你應該做好肩負起自己重任的準備了。”

阿爾弗雷德呆呆的看著大主教,雖然渴望早日戴上王冠,但是他卻怎麽也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景之下。

先結婚,再登基,阿爾弗雷德一時間居然被這突然降臨的“幸福”砸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等一下,你們在說什麽,國王只是得了重病!你們難道認為他已經不行了嗎,現在難道不是應該盡快給國王治療嗎?”自從大主教出現後王後就一直因為驚慌害怕而有些懵懂,到了這時看到大主教當眾暗示兒子做好準備她才突然清醒過來,王後霎時驚恐不安起來,她慌亂的向旁邊的人大聲解釋,卻忽然發現人們這時只是關注著阿爾弗雷德的神情。

“不,我不想當國王,我是說我還沒做好準備……”

在母親盯視下有些心虛的阿爾弗雷德想要分辯幾句,可不等他繼續說下去,箬莎已經擡手阻止了他。

“國王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危險,在這種時候你應該承擔責任,阿爾弗雷德,別忘了你是西西裏王國的合法繼承人。”箬莎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同時她的目光掃向房間裏人們,凡是與她眼神相遇的都不由低頭躬身行禮,一時間連大主教都有種似乎房間裏的人們更在乎的是她的態度,而不是王子。

王後不安的看著四周,卻沒得到任何同情更勿用說是支持的眼神,人們份份避開王後投過去的目光,然後又追尋著箬莎的注意。

在短短的刹那,以一種頗為詭異的方式,在國王的臥室和躺在床上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的腓特烈面前,那不勒斯王國完成了它的權力交接。

“陛下,請您在這裏好好照顧國王陛下,”箬莎走到王後面前躬身行禮,當她擡起頭時目光閃閃的與已經呆滯的王後對視“請相信我,阿爾弗雷德會是個很好的國王。”

王後愣愣的看著箬莎,不知怎麽,眼前這個以前就讓她總是感到隱隱不安的新婚兒媳現在讓她覺得緊張,特別是當她說到阿爾弗雷德的時候,王後甚至有種想要叫出來的沖動。

國王突然在王子新婚當晚重病!

從王宮裏傳出的消息幾乎是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迅速傳遍了那不勒斯城。

接下來很快新的傳言也跟著傳來,阿爾弗雷德王子臨時攝政!

原本還沉浸在婚禮歡樂中那不勒斯瞬間陷入了一片恐慌,在這個時候國王病危讓人們感到了莫名的緊張,看著已經出現在街道上的一隊隊的士兵,還在狂歡中的民眾開始亂哄哄的四下分散往家裏跑,人們知道這種時候是很容易發生種種變故的。

一陣急促的鐘聲不停的敲擊著人們的心臟,那裏的水井邊有個聖母祈禱龕和小銅鐘,鐘聲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一隊士兵立刻聞聲奔去,可當他們趕到時看到的卻是一間已經被砸破了屋門,裏面的東西淩亂不堪的店鋪。

很顯然洗劫者早已經逃掉,而這只是剛剛開始。

不知為什麽,那不勒斯城裏一下子變的混亂起來了。

警鐘的聲音到處鳴響,街上時不時的出現來歷不明的人群。

這些人似乎對那不勒斯很熟悉,他們往往突然出現在一些貴族的家裏,然後不等聞訊而來的城防軍趕到,已經狠狠洗劫了那些擺設著精明雕塑和藏著珍貴寶石的住宅,在給城防軍留下一片狼藉後,繼續奔向下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