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比薩的過去,現在,與未來(第4/4頁)

亞歷山大覺得頭有點疼,盧克雷齊婭完全超出常理的聯想,讓他剛剛覺得自己摟著的是個波吉亞就立刻走了調,看著憤怒的試圖從桌子上坐起來的盧克雷齊婭,他只能輕輕用力把她按住。

“聽著,我可不想當一個只會幫助別人的傻瓜,”面對不住掙紮的盧克雷齊婭,亞歷山大只能盡量小心的不傷到的按著她的身子“不過我也不想像外面那些比薩人那樣,他們現在可是完全變成了一群只會到處碰壁的蒼蠅,他們現在需要一個領頭的。”

“可為什麽這個人不是你呢?”盧克雷齊婭有些惱火的問。

“因為不是時候。”

亞歷山大輕聲說完就封住了盧克雷齊婭的嘴唇,聽著身下女人發出的低聲呻吟,亞歷山大還有一句話並沒有說出來。

我可不想那麽快就讓別人稱為第二個斯福爾紮,或許美蒂奇更適合我。

春天的阿爾諾河沿岸很美,大片大片五顏六色的野菊花爭相鬥艷,離岸邊稍遠的地方,會有一些樹林點綴期間,沿著阿爾諾河的兩岸,總是能夠找到被人們長年累月踩出道路,而在河的右岸,則有一條已經存在了將近2個多世紀的大路一直沿著阿爾諾河向兩端延伸,這條路兩邊分別是比薩和佛羅倫薩。

自很早以前,佛羅倫薩人就已經十分重視比薩這個港口城市,作為托斯卡納這一地區最有實力城邦國家和傳統意義上的盟主,佛羅倫薩在歷史上曾經多次在名義和實際上統治過比薩,即便是比薩擊敗了熱那亞,成為地中海西岸最有影響的海上霸主的那些年代裏,佛羅倫薩對比薩的影響都是深遠而又難以抹去痕跡的。

而比薩人對佛羅倫薩的感情則是復雜的,對於這麽一個始終籠罩在他們頭上的巨大陰影,比薩人並不是沒有想過要把它徹底搬開,甚至是反過來好好教訓一下那個龐然大物,但是每一次哪怕只是稍微露出點這種意思的結果,往往是那個龐然大物只稍微動一下手指頭,比薩就只能乖乖的低頭重新學做人了。

佛羅倫薩實在是太龐大了,而從上遊經過佛羅倫薩的阿爾諾河則成了控制著比薩陸地上經濟命脈的最大弱點。

不論什麽時候,只要佛羅倫薩覺得比薩這個小弟不乖,然後只要稍稍在上遊卡死通往比薩的河運,比薩就只能立刻乖乖向著佛羅倫薩露出諂媚的笑臉,甚至還要忍氣吞聲的被予取予求。

所以佛羅倫薩人在比薩是傲慢而又蠻橫的,這也已經是多少年來的傳統。

但是這一次,作為使者的馬基雅弗利卻並沒有享受到作為一個佛羅倫薩人應得的待遇,他不但根本沒有來得及完成政府賦予他的外交使命,更是被人在鐘樓裏關了大半天,而且還很不客氣的驅逐出了那座城市,這讓他覺得沮喪之余又暗暗不安。

因為威尼斯人的突然到來不但徹底打破了羅馬涅的勢力平衡,而且隨著深入到了比薩,威尼斯人的到來已經開始威脅到佛羅倫薩對托斯卡納地區的影響和控制。

在的馬基雅弗利雖然還只是個議會中負責外交事務的議員,但是他卻已經深深意識了這其中可能會產生的巨大變化。

必須盡快把威尼斯人的動向報告給佛羅倫薩,雖然被驅逐出城,但是馬基雅弗利覺得把消息帶回去更重要,所以他顧不上深夜裏旅行有多麽危險,帶著隨從沿著河邊道路向阿爾諾河上遊匆匆趕去。

只是隨從顯然不贊成主人的這種冒險舉動,在離開城市幾法裏之後,他就開始請求主人是不是在附近的村子裏先休息下來,畢竟深夜裏在荒郊野外旅行實在不是個好主意,特別他們又只有兩個人,不論是遇到野獸還是強盜,隨從都不認為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

雖然心急如焚,不過馬基雅弗利也知道隨從說的很有道理,而且在經過一開始的激動之後,他也冷靜的想明白了一些事。

很顯然威尼斯人的滲透已經是在所難免,而佛羅倫薩因為如今特殊的情況應該也不會立刻做出太過激烈的反應,既然這樣他也的確沒有太大必要冒險連夜趕路。

馬基雅弗利從不是個魯莽的人,看著黑茫茫的夜色,他只稍一琢磨就同意了隨從的建議,於是他們在又面前向前走了兩三法裏終於找到了個村子後,就在那裏停留下來,準備在第二天天亮之後繼續趕路。

這個村子就在阿爾諾河邊不遠的地方,4月的暖風吹拂進村裏,輕輕的風聲透過並不牢固的窗子,似乎在不住的催眠,趕了很長一段路的主仆二人很快就因為疲憊躺在堆滿草垛的倉庫裏沉沉睡去,因為疲憊他們甚至連天快亮時有一支軍隊進入了村子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