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坤托的遺言(第2/3頁)

亞歷山大的話讓阿方索心裏有些惱火,可他也知道這個年輕人已經和之前不同,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私人圖書管理員。

不過當初那些西西裏人顯然錯待了他,甚至在他為他們平息了染血之夜的麻煩之後,那些人就很痛快的把他從西西裏趕了出去,雖然那一切都似乎是貴族會議做出的決定,但是阿方索覺得顯然這個年輕人把所有西西裏人都記恨上了。

只是阿方索並不認為這個年輕人就在今天的談話中占據了主動。

“我的朋友,我記得很清楚,當初你曾經對我說你來自克裏特,”阿方索望著亞歷山大,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撫摸胸前的十字架,這是因為他覺得自己需要從聖物上得到啟示,因為他不知道接下來的話會引來什麽“而現在你似乎和那不勒斯的莫迪洛家又有著某種關系,可是據我所知莫迪洛家和東方的任何家族都沒什麽瓜葛,所以我能不能這麽理解,不論是你來自克裏特還是與莫迪洛的親戚關系,其中有些東西你都向我說謊了?”

亞歷山大安靜的聽著,從接受阿方索的邀請那一刻起他已經想到了眼前的一幕,雖然他不知道阿方索已經發現了索菲婭的短弩,但是他相信這位主教總是喜歡要挾人的習慣應該並沒有改變。

果然,阿方索從開始似乎就準備對他要挾一番。

“大人,您說的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亞歷山大毫不在意的說“如果您指的是那次在您的司鐸宮的宴會上的事情,我想您也不會忘記當時應該還有其他客人在場,我倒是很想知道那些人會不會為您這些話作證。”

阿方索的目光瞬間微微一凝,他撫摸十字架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緩緩的移動,只是他看著亞歷山大的眼神多少有點變得憤怒起來。

他在威脅他,阿方索完全可以肯定這個年輕人是在威脅他。

再也沒有人比阿方索更清楚那些所謂的客人都是些什麽人,那是些法國人,而且也是引發了巴勒莫那場騷亂的背後兇手,雖然連他自己也沒想到也是這些“客人”後來狠狠把包括他在內的所有西西裏人都耍了一下,可是如果讓別人知道他和那些法國人之前的關系,不要說西西裏人不會寬恕他,就是阿拉貢的斐迪南二世知道了也絕不會饒了他。

在阿拉貢和卡斯蒂利亞,盡管教會擁有著審判裁決和可以殘酷懲罰的巨大權力,但是真正擁有決定一切權力的永遠是國王和貴族,在這一點上來說,那些歐洲君主其實是很羨慕這兩個國家的。

所以阿方索知道即便他是巴勒莫主教,可一旦讓人知道他與法國人的勾結,斐迪南二世也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雖然憤怒,阿方索卻很清楚這個年輕人說的不錯,更重要的是他從一開始並沒有想要在這件事上和亞歷山大過於糾纏,或者說在他看來,他希望的只是能從亞歷山大那裏得到什麽,而不是要毀了這個年輕人。

這對他來說,是完全毫無意義的。

“讓我們都坦誠些吧,”阿方索決定不再繞圈子了“我在你的那個波西米亞女人身上發現了些奇怪的東西,我只想知道那些東西是怎麽到她手裏的,至於你之前對我說的那些話,我可以當成完全沒有聽到過。”

短弩,他在索菲婭那裏發現了坤托的短弩?

瞬間,亞歷山大想到只有這個。

“您說的是什麽東西?”雖然想到,亞歷山大還是不動聲色的問。

“坦誠些年輕人,就如之前我說的那樣,只有坦誠才能讓我們的談話繼續下去,別忘了這裏是羅馬,對這座城市來說我們都是外人,就只這一點難道還不能讓我們大家都坦誠些嗎?”阿方索有些不滿的看著亞歷山大“告訴我那個女人身上帶的那柄短弩是哪來的,相信我不論是對你還是對我都很重要,也許一個謊言就能讓我們大家都送掉性命,所以看在上帝份上說點實話吧。”

看著阿方索似乎已經不耐煩的神色,亞歷山大心裏不由暗自琢磨他這話究竟有多少是真的,還是更多的只是在裝腔作勢。

不過想到當初在桑尼羅襲擊他的那些人和他們手裏的畫像,亞歷山大還是決定說出點東西。

“我知道有個人,他和那個總是給您的司鐸宮裏送去各種貨物的商人倒是長得很想象,”亞歷山大嘴角掛起略顯諷刺的微笑“我相信您一定記得他的名字,他叫克立安。”

亞歷山大的暗示雖然讓阿方索既吃驚又惱火,但是急於知道坤托下落的焦急讓他決定不去理會。

“在哪,你說的那個人他在哪?”阿方索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想讓自己的聲音平和些卻做不到,於是他幹脆不再掩飾只是緊盯著亞歷山大“我想你看得出來這對我很重要,而我會報答你。”